“嘖,我們都還沒吃飽穿暖,憑什麼給她買!”
那位少年劍客越聽拳頭便攥得越緊,心中滿是不屑,“屋中的這對男女想必就是受託撫養阿珂之人,沒想到竟然私吞了阿珂孃親寄來的東西。”
“相公,你先等著,我去看看那個怪人醒來沒有。”
“好嘞!”
話畢,白鳳先一步回到阿珂那裡通風報信,說:“收拾好東西,老闆娘要來了!”
阿珂聽後乖乖地把雞骨頭打包好塞進被窩裡,倒頭就睡;白鳳則回到之前喝酒的地方繼續趴著,只待那惡婦前來。
“客官、客官?”
白鳳惺忪作態,抓著酒杯還作喝酒的動作,即使裡邊早就沒酒了:“怎的,你又要趕我走?”
“馬廄收拾好了,客官先去休息吧,這地方晚上可冷了。”
“好,我聽見了,我現在就去。”白鳳思量少頃,又回頭問了一句:“慢著,馬廄難道就不冷了?我是醉了,可沒傻!”
老闆娘似乎被嚇了一跳,看著那柄寶劍在面前晃來晃去,心中難免會忌憚幾分:“那我把烤爐搬來,客官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下吧。”
“這還差不多。”白鳳坐候少時,待烤爐至,又溫過酒來喝。那惡婦哪裡見過這種人,見伺候得開心了,避之不及。
白鳳見情勢安定下來,旋即把烤爐搬到阿珂睡覺的小房子前面,阿珂見狀,兩眼圓睜,直言不敢相信:“好暖和!”
“今晚,這烤爐就擺在你的房門前,安心地睡吧,我在旁邊替你看著,不會讓那惡婆娘抓到把柄責罰你。”白鳳稍微理清思緒,便即相問:“小妹妹,你多久沒見過自己孃親了?”
“孃親?”阿珂恍了神,不知如何馬上作答,只道:“我從沒見過孃親,只見過她寫的字,從她寄來的信裡面,可惜我不認識字,從來沒讀懂過。”
“原來是這樣嗎……”白鳳得到這樣無奈的回答,不禁嘆道。
“姨母和姨父總是對我說,孃親她是個放蕩的女子,為了嫁給更好的男人才把我丟在這裡。”阿珂聲淚俱下,連連搖頭否認說:“我不相信!所以,我一直想要學會讀書寫字,我想自己看懂孃親寫的信,自己去認識她。”
白鳳替她擦了擦眼淚,滿懷歉意地說道:“小妹妹,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傷心的,為了表示歉意,今晚你就安心地休息吧。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打擾你。”
“大哥哥,你真好,我從來沒有對人說過這些事情……也沒人願意聽我訴苦。”阿珂睡在那個逼仄的空間,從前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寒冷、孤獨、沒有希望。
現在,一撮小小的火焰正在冉冉升起,它耀眼的光芒比陽光還要刺眼、還要無法形容,它的溫柔難以言說,在無形中給予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