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獨孤祈牽著慕容嫣的手,一步一步從祭壇下走來。
但見慕容嫣一襲白裙飄飄,裙裾的花邊剛好遮掩住兩隻腳,走起路來讓人覺得分外優雅端莊。她的秀髮被攏向後方,梳成一條漂亮的花辮子,臉蛋白裡透紅,額間點上硃砂,發冠也是由蓍草花做成的花冠。
獨孤祈將慕容嫣領到白鳳身邊,隨即解釋道:“神諭者,你是漢人,所用的是漢禮;聖女大人是鮮卑人,我便自作主張,用我們部族的禮儀去裝扮她,你不會見怪吧?”
“怎的會,感謝獨孤前輩。”白鳳略顯慌張地瞥了慕容嫣一眼,臉上難掩笑意:“天下各族禮儀皆有其特色,今天的嫣兒,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嫣兒。”
“好,你們跪下。”獨孤祈話音未落,便從身上掏出一柄木頭製成的匕首,而後續道:“此乃‘神木刃’,我族歷代聖女皆會利用此刃,與聖主大人訂下‘血盟’,約定彼此此生不棄,永不分離。”
話畢,沈瓊枝遞上來一碗清水,擺在白鳳與慕容嫣二人中間。
“二位,請把。”獨孤祈呈上神木刃,慕容嫣、白鳳依次割破自己的手掌,把血液滴在清水中。
“喝下它。”
白鳳先拿過碗,喝下血水,再效仿鮮卑之禮,把碗遞到慕容嫣手中,看她一飲而盡。二人四目相對,笑意盎然。
“好,你們的‘婚房’,就在這祭壇背後,今晚,就在裡面完成最後的儀式吧。”獨孤祈講罷,把面前二人相繼扶起,帶著他們走到祭壇背後。
原以為這裡雜草叢生,早已是盡頭,目光所及,皆無異常。獨孤祈卻輕車熟路地走在草地上,最後手指神樹,說道:“那裡,是神樹的‘心臟’。”
慕容嫣與白鳳應聲望去,果然看見一個樹洞。
“接下來的路,老身便不帶你們走了。”獨孤祈說罷,便即轉身離去,獨留下二位新婚燕爾的伉儷。
白鳳見這神秘的樹洞,心中有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只道:“居然還有這麼奇怪的地方,果然是聖地啊……”
“怎麼,難道鳳哥哥害怕了?”慕容嫣道:“進去以後,我們可就徹底不一樣咯?”
“有什麼不一樣的,神樹難道會吃人不成?”白鳳笑嘻嘻地打趣說:“沒想到,這一天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來到,嫣兒,其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瞞著我不說?”
“我才不知道呢!”慕容嫣憨笑道:“這種事情,誰稀罕知道啊!天天掛在心裡,也不害臊。”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就是不願早一點走進這樹洞裡,看似心中都還有些顧慮。
“嫣兒、嫣兒?”白鳳突然喊道:“你轉過來,讓我仔細看看你。”
“怎麼了,你平時還沒看夠嗎!”慕容嫣忸怩地轉了過去,雙手緊扣著放在胸前。
“不,只是在今天,我還沒仔細看過你一眼呢。”白鳳細細端詳著,時而看向她的雙眸,時而看向她的雙唇,時而看向她的身軀,反正,他總覺得看不夠。
“你別……別這樣看我了。”慕容嫣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眼光,羞臊得臉紅不已。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有在思考一個問題。”白鳳說:“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的。”
“什麼模樣?”
“愛你……的模樣。”
“你……嘻嘻嘻。”
二人手牽手,慢慢走進樹洞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