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所幹的活兒的需要,日本關東軍的那些個外勤,特工,都配有一支微型手電筒,也就是正常成人兩隻手指粗細,巴掌長短。那個小子擔心開啟那手電筒會驚擾著啥人被啥人發現,因此並沒有就從自個兒的腰上拽出那手電筒。從進院子到進屋子,他都是摸著黑兒的!
要說,那個外勤,特工,那咋既沒有發現院子裡的白果,也沒有發現屋子裡的初發哪?
那個小子一從他隱著的地兒閃出來,緊貼大門站著的白果就發現了。白果一時整不清那個小子是個啥人,要到這院子裡來幹啥,是日本人?是賊?白果想,量他也傷不了初發,故沒有向屋子裡的初發發出啥警示,自個兒則迅疾閃到了房子的南大山一側。待到那小子進了屋兒,白果已經就閃回到了那已經破碎不堪的房門前,貼著門框,聽著屋子裡的動靜兒。
那小子可是日本關東軍駐覃縣守備隊情報室的外勤,特工,自認主動一方在自個兒這邊兒,雖說也是儘量不整出啥動靜,但卻不象初發進到屋子裡時那樣小心亦亦。被他的同類在搜查時扔在地上的,摔在地上的,已經破碎和沒有破碎的那些個東西,是有兩回發出了聲響的!門外的白果並沒有聽到啥人與人肢體碰撞,搏鬥的聲音!想必是初教官情急之下躲到了啥地兒了!
其時,初發正趴在他家屋子的頂篷上。
初發家這房子是起脊的,屋子是掛了頂篷的。在掛頂篷的時候,想增加一點兒可利用的空間,就在那頂篷靠近窗子的地兒留了一個能朝上翻起的門兒。一些個一時不用的東西都透過那個門兒放在了那頂篷上。初發那也是覃縣警察局警務培訓站的教官,是個講究人。那頂篷在掛篷的時候是下了功夫的,全做成了一塊一塊的方格兒,站在屋子裡朝天篷看上去,真真兒看不出那頂篷上的暗門兒與頂篷的其它各處有何不同,一點兒痕跡不見!這個事兒,就是搜查初發家的那些個日本關東軍大兵也沒能發現!
聽到院門發出的響聲,分明是進來人了!初發情急之下,匆忙就上了炕,兩腳蹬在窗臺上,推開那篷頂暗門兒,就上了天篷了!回身把那暗門兒關好。
那個外勤,特工,回到他們隱著的地兒,把看到的情況跟那另一個外勤,特工一說,那另一個說道:
“走!咱進那屋子裡待著去,省得在這兒挨凍!”
可那個跑回來的小子卻說道:
“挨凍就挨凍著吧!你要是願意去你自己去!我在這兒守著!”
誒?那另一個小子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剛才這小子還說咱是他的頭兒哪!這咋一忽兒的功夫就變了卦哪!
“為什麼?你願意在這兒凍著嗎?”
“凍著我倒是不願意,可陪著個死人,你願意嗎?再說,我們又不是那老東西的兒子!”
那另一個特工一琢磨,也是哈!遂不再言語。
日本人對生死陰陽這套事兒,那也是挺上心的!
那兩個外勤,特工,真真兒沒有想到,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過後,他們再想跟那死人呆在一塊兒,已經就沒有機會了!初老爹的屍首已經就被人運走了!
白果看到那個人進了院子又進了屋子裡的人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屋子又出了院子,空手而來,空手而去,已經就知道那是個啥人啦!到得這時,時間可真真兒就是寶貴的啦!白果擔心那小子說不定還會回來!遂閃進屋門,輕輕地喊了一聲:
“初教官!”
初發躲在頂篷,聽到白果的聲音,遂輕聲答應道:
“白大哥!咱在這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