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原這幫子鬍子因為營生所需,基本上都是年富力強的壯漢,也有一些個是多少會點兒拳腳的,尤其是那幾個掌櫃的,特別是王原對太極拳那是相當嫻熟,且很有功力。
但凡此種種,要是同小大夫比起來,那還是差得遠了。比不上是比不上,但對功夫的高下還是分得清的,這幫子人一看小大夫行走坐臥的身架,可就知道個大概其了。
同仙客來旅店鄭大虎鄭二虎哥倆兒打仗這一回,河山東街客貨棧上上下下對小大夫的功夫是讚不絕口。
打那以後,對小大夫也是格外地高看一眼,小大夫參與的大大小小的生意可就沒法數了,小大夫在那客貨棧是如魚得水,過得煞是得意。
實在說來,王原這幫子鬍子真還算是仁義,只是打家劫舍,至於那殺人拋屍割舌斷耳之事,真就沒有幹過,一回也沒有,最起碼,小大夫是沒有看到過王原這幫子鬍子幹過這類事兒。
小大夫參與的真正的大生意是在幾年以後,也就是荊志義和荊志國被綁了票的那一回。
那時,小大夫當這客貨棧的五掌櫃已有三年多了。就綁票這類事兒說來,王原這幫子鬍子還是第一次。
動手之前,做了相當細密的前期工作。對荊志義和荊志國家進行了充分的調查,對這兩家的家產及經濟狀況做了評估,經過認真的研究和細緻的謀劃,設計了行動方案。
上面說的這些個詞兒都是現今要幹成啥事兒必須要做的一些個準備時所用的詞兒,但大致意思同那時是一樣兒的。
至於最初為啥瞄上了荊家,就有點兒說不清了,大概還是因為荊家有錢。
金錢是萬惡之源。咋樣才能讓荊家把他們的錢財拿出一些個來呢?合計來合計去,覺得最為穩妥的法子就是綁票兒。
他們知道,荊家的財富大多在荊志義的爹手裡,就琢磨著要綁荊志義的票兒。
為啥不綁荊志義的爹呢?那是萬萬不行!為啥?道理很簡單。要是綁了荊志義的爹,荊志義的爹在他們手裡,誰為他們籌錢哪!
況且,一般說來,人是最精貴自個兒的孩子的,有的人,你要他的命行,要他小子姑娘的命不行。
鬍子大多是些個土包子,要不有的地兒咋管這類人叫土匪呢!雖說是土包子,鬍子對人的本性卻能設身處地考慮。
經過多方打探,他們得到了荊家哥倆兒兩家八月十五要到覃莊過節的訊息,臨時將行動計劃改為把荊志義和荊志國一併綁了,不偏不倚。
其實他們是害怕那夜裡行事兒,兩個孩子差不多一般大小,別綁錯了。
一旦綁錯了,多費周折不說,還很有可能得不到多少油水。那要是把荊志國綁了去,荊志國的爹早就破落個蛋的了,哪還有錢,那不是白扯了嘛!
這些個當然都是綁票的事兒發生後,荊家溝人的猜測。那一次,儘管費了一些個事兒,但還是相當成功,一下子得了兩千大洋,這可不是小數目!
最主要的是,被綁了票的荊家並沒有找出啥託詞和藉口作以拖延,也沒有幹出啥報警之類的事兒來!
不管那錢是咋來的,能一下子拿出兩千大洋的人家兒,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小大夫事後就想,能一下子拿出兩千大洋的人家兒,那得是啥樣的人家兒?
那田產鋪子得有多少?這個想法,他沒有說出口來,但卻存在了心裡。
這個想法一直在王原那幫子鬍子最終敗了,他都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