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若帶著哭腔對李承鬱說:“那今天秦叔叔來,是迫於壓力想要父子二人一起在媒體面前公開承認,然後再去自首的嗎?為什麼你們一直都不跟我說!”
李承鬱被問懵,蘇文若見狀只能暗自哀嘆,問李承鬱有什麼用?他又哪能知道那父子二人想做些什麼?
她在下邊心驚膽戰,而臺上的秦江瀾,和他爸爸秦珦卻非常淡定地端坐在那裡。
秦珦聲音低沉有力的說:“去年冬天,新型感煙探測自動噴霧器,在消防安全指導大會上爆炸,而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正是我的兒子秦江瀾,事件發生後,他曾經就當日狀況向我反應,提出希望給他們公司一點時間,以調查爆炸原因,不要急於下結論。”
這番官話,給場下激起不小的波瀾。
看似秦江瀾是正常的請求,可在這種環境下,秦珦卻用軍人的爽朗直言不諱。
蘇文若對這位大叔的印象很好,因為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秦珦如同開解自己的孩子一樣開解過她。
但那隻能是在她和李承鬱剛才的對話之前!
現在她剩下的只有忐忑祈禱!
就秦珦剛剛說的這麼幾句話,在現場記者看來,是一個面臨落馬的官員,在打官腔避重就輕。
大約現場媒體記者都是這麼認為,從場內開始議論紛紛來看,很快就會有人提出尖銳的問題!
秦珦接著說:“作為一名老消防員,忠於祖國、忠於法律、忠於黨和人民,是永恆不變的警魂,為了維護良好的消防安全穩定的環境,新型感煙探測自動噴霧系統,當即被緊急叫停!並針對此事向上級部門領導作了詳細彙報!”
擲地有聲的警魂,令場內慢慢安靜下來,燈光刺目,快門閃個不停。
秦江瀾坐在自己的父親身旁,面容平靜的聽著,好像說的不是他,而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不時還微笑對著記者的鏡頭點一下頭,以保持自己在公眾面前良好的形象。
“但作為一名父親,我覺得我不合格,我愧對了妻兒幾十年,在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沒有一次能及時出現,所以在去年,我的確為我自己的兒子秦江瀾……”
秦珦剛說到這裡,現場譁然聲起,記者抓住了重點,爭相起來發問。
“請問,您是在說,您的確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的兒子開啟方便之門,才使噴霧器順利拿到許可證嗎?”
“請問您是如何為您的兒子謀求便利的?”
“能說說專利證書提前發放的事嗎……”
話筒裡傳來秦珦和藹的短笑聲:“呵呵,各位彆著急,你們想知道的,接下來都會有答案。”
秦江瀾淡然地轉頭,拉了拉自己父親的衣角,好像是在讓秦珦不要繼續說下去!
秦珦卻微笑著說:“那就先說回來,經過警方調查,噴霧器的爆炸並不是單純的產品事故,而是一樁蓄謀案件,為此,經上級領導批准,我今天帶來了刑事偵查大隊的警員,稍後各位可以向他們提問有關案件的進展情況。
再來說‘為我兒子開啟方便之門’的事,呵呵!我利用休息時間,以一個父親和普通群眾的名義,向有關部門寫了一份材料,請求對噴霧器採取保護措施,上級部門請專家詳細瞭解噴霧器後,同意了一名父親的請求,成立了專審小組,這就是我為我兒子秦江瀾‘徇私’的過程,對於這項民間科研成果,有利於國家和人民,是為一種貢獻,於公於私,我都有足夠的理由請求對它進行保護,最後我再囉嗦一句,噴霧器被蓄謀破壞,如果我對自己的兒子被人加害都視若無睹,還談何保護人民……此處應該有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