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陰險!蘇文若可算明白了!
幸好她不是個單純如同白紙一樣的小女孩,要不然,為了在Sean的母親面前表示自己對Sean的真心,馬上就委屈巴巴的去守著那匹馬,不讓它落入那些沒素質朝它扔石頭的人手裡。
她偷偷忘了一眼身後的Sean,發現他正用那藍藍的眼睛,虎視眈眈的望著他的母親。
看他那樣子,估計如果下一刻蘇文若答應留下來照顧那匹馬,Sean就會不顧自己腰椎的疼痛站起來,然後告訴他的母親,他不會回西雅圖。
但她是誰,玩心機她玩的多了,只是不忍心這樣對待Sean而已,如果Sean的母親非要阻止她離開這個農場,她就會把自己綁在Sean身上。
她有些心疼的說:“夫人,要不這樣吧……”
Sean的母親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我的中文名叫羅謹姝,你可以叫我羅女士。”
這話,不僅僅是硬要體現她們之間的生分,還不讓蘇文若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自然不會就這麼甘心:“夫……羅女士,您說的很對,但我覺得您應該尊重一下Sean的意見,畢竟他已經是個三十歲的成年人,而我是他的女朋友!”
羅謹姝非常震驚,一個其貌不揚瘦瘦小小的農場女工,居然會這麼大膽反駁她,美目如炬壓根沒想徵求Sean的意見,連看都不看Sean一眼,耐著性子說:“我的兒子,自然是我比你更瞭解,Sean不會把自己女朋友扔在草棚裡睡覺。”
女人看女人,基本上沒有秘密。
對於羅謹姝來說,不知道蘇文若是因為怕警察躲外人才去了草棚,反而覺得自己的兒子受這個女工哄騙的成份多一點。
Sean不顧羅謹姝犀利的眼神,還是開口了:“媽媽!你回去吧!我喜歡農場的生活,我的女朋友也一樣,不要總是提草棚,那是寶貝為了照顧您和您朋友的感受,躲去那裡的,您是瞭解我,但我更瞭解我自己!”
羅謹姝猛拍一下茶几,激動起來:“你的爸爸死了,媽媽就你一個親人,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媽媽,在西雅圖有你爸爸和媽媽打拼一輩子的心血,你就甘願躲在這個農場裡當一個農夫,還跟這樣的女工在一起,你是覺得我丟人現眼還丟不夠嗎?”
蘇文若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原來的位置,在Sean的身後。
Sean搖著頭說:“媽媽,自從爸爸去世之後,您就變了,我多想看到以前的媽媽,農場女工不丟人,媽媽當年也是從中國偷渡來加拿大的農場女工。”
蘇文若聽見Sean這樣反駁他的母親,暗暗為他捏了把汗,在中國,這是忤逆,何況Sean還因為他的母親看不起蘇文若,而揭了羅謹姝當年相同的遭遇的傷疤,顯然Sean很可能會被賞一巴掌。
然而她還是想錯了,羅謹姝只是發怒掃翻了茶几上的咖啡,因為這裡的法律不允許傷害他人的身體,哪怕是媽媽打兒子,也一樣會被警察逮捕而坐牢。
但羅謹姝畢竟是傳統的中國女人,哪怕在國外幾十年,練就一身的外在優雅,尊卑長幼之序在骨子裡仍舊根深蒂固,養兒防老積穀防飢這種思想也依然難以改變,自己的兒子必須遵照她的意願去走,這才叫孝順!
看得出來,Sean從小到大,應該早就羅謹姝的框架的給框住,難以發表自己的想法,卻又無法狠心違背自己母親的意願讓她生氣,大多數時候都應該是以順從來消除母子之間的爭議。
可Sean和她聊天的時候,在他的描述裡,他的母親是非常熱愛中國胸懷寬廣的一個人,告訴他雖然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也不要忘記自己有烏黑的頭髮。
Sean還跟她說,他非常希望能有一箇中國朋友,難道他就是為了尊重順從自己的母親,才喜歡交中國朋友?
可如今看來,羅謹姝顯然不喜歡是蘇文若這個中國朋友。
羅謹姝走了出的廳門,對守在那裡的保鏢冷冷的說:“把Sean推上車去,現在馬上回西雅圖!”
兩個保鏢立刻抬來了擔架,想再次把Sean放上去,Sean不顧自己的痛楚,硬是掙扎著推開了保鏢,自己站了起來。
非裔男僕見狀立刻過去扶住了Sean,而Sean卻張開了另一條臂膀,轉頭對蘇文若笑:“寶貝,你來扶著我。”
羅謹姝回頭看見蘇文若真的過去架著Sean,對保鏢喊了一聲:“你們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把Sean抬上車去!遣散農場的工人!”
蘇文若怎麼也想不到,現代文明社會,還有這麼不講理的母親,竟然能這麼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親兒子,她怒視著欲近身從她手上搶走Sean的保鏢:“如果你再敢對Sean使用暴力,我馬上就報警逮捕你!”
這話也只能嚇唬嚇唬而已,在場所有人,最怕警察的,可能是她。
卻沒想到,這句話非常管用,哪怕是他們主子羅謹姝的命令,在一個六親不認的蘇文若面前,似乎也真的不敢動手強搶!
而這一幕,更加讓門外的羅謹姝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