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花園目測不少於一百位的業主,戴著頭盔,手裡拿著鍋蓋鍋鏟、掃把、鐵管應有盡有,個個橫眉怒目,揮舞著各自的花式工具,情緒激昂的三三兩兩湊一簇指著物業公司辦公室的方向怒罵,一場血拼肉搏大戰就在眼前。
“笑笑,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多鄰居突然這麼憤怒!”
這很不尋常,如果說是物業公司現在侵犯了小區業主的利益,那麼業主也應該交由業委會籌備組去跟進,統一收集證據走法律程式維權,而如今卻演變成了一百多人集結在一起手持武器醞釀打砸事件,顯然這之中,發生了某些會令業主憤起不惜武力反抗的事情。
笑笑跟在蘇文若身後說:“昨天,物業公司的人更換了門禁系統,現在整個小區業主手裡的門禁卡都不能開門,業主被要求去物業公司購買新門禁卡,但是我們小區的門禁系統在三個月前才剛剛換過一次,那時候也是花錢買的門禁卡,現在又要求業主出錢買,一個門禁卡漲價到兩百塊,每戶必須一次購買四個以上才賣,昨晚有業主透過廣告公司的人瞭解到,門禁系統安裝,物業公司不僅一分錢不花,還收取廠家的廣告費,回頭就要求業主下載廠商APP才能解鎖啟用門禁卡,不下載的,買去門禁卡也是隻能當擺設。”
門禁卡這事,笑笑不說,蘇文若還來不及發現,因為她昨晚回來小區時,是跟在別人身後入內,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門禁卡已經失效。
但如果物業公司為了撈錢無恥到這種程度,業主的確不需要忍。
強買強賣,還強制捆綁廣告商的流氓軟體到手機上,憑什麼要忍?
老門禁系統更換使用還沒有超過三個月,物業公司就能不經業主同意,擅自更換小區如此重要的設施,而且還強制業主出錢購買,這比打劫還要令人憤怒。
如果業主因為不在乎錢多錢少,不想浪費時間糾纏就默不作聲買下來,那麼很快,物業公司就會別的名目出現,不停的要求業主花錢,不然可能連家都回不了。
如此一來,蘇文若也看清楚了一點,那就是物業公司知道自己在這個小區可能呆不下去,因為籌備成立業委會需要漫長的時間走程式,物業公司就趁現在跟籌備組搶時間,用他們手中掌握的管理權,無底線瘋狂榨取小區資源,從業主身上吸飽了血就撂挑子跑路。
數千戶的小區,每一戶賣一千塊的門禁卡,物業公司一次就能撈上數百萬,那麼接下來,只有比門禁系統更惡劣的強制收費。
或許在未來不短的時間,最快要到業主委員會正式成立的那一天,香草庭正義無辜的業主才有可能在這個小區當家作主。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黎明前的黑暗。
但這黑暗,如果處理的不好,會有很多業主頭破血流,甚至後果進一步擴大,大到無法控制的局面,黑暗就會變得長久,久到讓人疲憊而選擇放棄維護自己的權益。
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蘇文若支援笑笑她們的工作,正是因為她也是業主,站在自己的利益點考慮她也必須選擇支援,其實還有那麼一瞬間,她的想法跟花園裡的一百多位業主一樣,就想拿把刀把物業公司的人給剁了!
但她還是馬上清醒的意識到,不能讓事態演變成惡性群體暴力事件。
蘇文若走到邊上的大樹底下,張大嘴巴使勁深呼吸了幾口,好歹緩衝了自己的怒氣。
笑笑跟了過來,小聲說:“文若,我怎麼覺得那幾個保安老盯著我們倆呢,你別回頭,手機拿出來,前置攝像頭看一看。”
蘇文若開啟了手機前置攝像頭,果然看見了身後稍遠處的綠化從旁邊站著幾個保安,假裝不經意地交談,實則目光都往蘇文若和笑笑的方向反覆掃視。
一看就是敵視和監視的目光。
如果不是籌備組內部出現了問題,物業公司根本不會注意到她,從家裡反覆被拉電閘和現在保安的動作看來,這一切必定是孫叔的“功勞”,她有多倒黴,孫叔的“功勞”就有多大。
蘇文若正對著手機反照來的畫面咒罵,螢幕很不是時候的亮了起來,看見來電居然是宋顏那個小白臉,她氣呼呼的接起來沒有任何禮貌用語:“有事趕緊說,老子現在要去打架沒空跟你廢話!”
(本書故事純屬虛構,不代表任何政治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