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林的父母在於林不到兩歲的時候就過了香港,當年政策原因,限制只能帶一個孩子傍身,就帶了於林的哥哥過去,於林則被留在了內地跟奶奶一起生活,一直到近年國內政策放寬,超齡子女才能赴港投靠父母,於林直到木木出生那年,才拿到了香港身份證。
蘇文若只見過一次自己的公公婆婆,還是當年懷上木木兩個月的時候,她好奇是男孩還是女孩,纏著於林去香港抽血鑑定性別。
而她的兒子木木,現在是以在內地無依靠為由,向出入境申請過港投靠於林。
木木如果過去了香港,只能是由他的爺爺奶奶來照顧。
可她知道,那兩個老人根本無法照顧這麼小的孩子!
他們身體早些年就很不好,木木的爺爺有前列腺癌,每個月靠打免疫抑制劑吊著命,他的奶奶,十年前就有嚴重的高血壓和糖尿病,藥一天沒停過。
“於林呢?他過去照顧我兒子嗎?”
她把淚水逼回了眼裡,從鼻腔下滑,嚐到了這段時間反覆咀嚼的苦澀。
秦江瀾又給蘇文若斟了一杯酒:“他不在香港長住,還在這邊工作,假期的時候會過去看木木。”
“那誰照顧木木?於林是不是找了別人了?”
她心痛的無以復加。
於林耍了她,只能是已經找好了下家!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蘇文若對於林的憎恨,又加深了幾分。
“沒有,於林還是一個人,只是請了個菲傭。”
菲傭在香港很便宜,但她知道,於林沒有這個能力,每個月額外花七八千港元去請懂三語的菲傭,只能是去榨取老人家的錢。
“他還在這邊工作,光扔了我兒子過去,就為了防賊一樣防著我帶走木木嗎?”
“這個,他沒說,我也不方便問,畢竟你在我這裡,他知道。”
秦江瀾為的人處事,向來面面俱到,哪怕於林知道了秦江瀾收留了他的前妻,兩人居然也能繼續做朋友,他們的朋友關係,八成是秦江瀾在維護著。
所以她相信秦江瀾的話,他覺得不方便問,那就真的是不方便問。
“他讓我兒子如今像個孤兒一樣,在那邊無父無母!”
“妞,別這樣,木木他爺爺奶奶也很疼他。”
秦江瀾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像安撫自己的真女朋友一樣安撫她。
蘇文若又哭崩了,撲在了秦江瀾懷裡,將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哭喊著說:“秦江瀾,我什麼都沒有了,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木木是我的命,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還有我,還有你不知道的,一直在默默關心著你的親人和朋友!”
她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她聲音啞了,淚水流乾了,秦江瀾胸前的白襯衫溼了一大片,然後,她累倒在秦江瀾懷裡睡著了。
秦江瀾保持著姿勢一直摟著她,沒敢動一下,怕驚醒她,讓她再度崩潰。
外面的世界燈火開始璀璨起來的時候,她才睡醒過來,見自己一直縮在秦江瀾懷裡,立馬抽身出來。
很不好意思的說:“秦江瀾,你一直坐在這裡?”
“真皮人肉沙發不在這,你怎麼能舒服的睡覺?你去洗洗臉吧,看你哭的跟花貓一樣。”
秦江瀾順手又捏了把她肉肉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