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雲天藍垂下眼簾。雙手插進褲袋,“可是,答案仍然是不。”
“除了我,不會有人幫你,更不會有銀行貸款給你。你會活得像只卑微的螞蟻,忙碌到死,也無法出人頭地。”而她,自認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到底進不進來?”他不是酒店服務生,要等在門口彎腰請人進。
這時——
“雲天藍,你在當門神?”
韓水青,聲音裡就帶著光亮。
望見她在廊道的那一頭,雙手捧著馬克杯,纖細淡雅的側影,烏黑如絲的長髮垂順,靜著卻溫暖。
雲天藍的眸底又金,“我在等人進來。”
“客人嗎?”水青仍然站在廊道深處,杯口的熱氣忽隱忽現,很淡很淡,傳來巧克力的香氣。
安妮一聽有女人說話,不再用雲天藍三催四請,立刻踢掉鞋,上了木板地,順著身邊男子的目光,向走廊裡看去。
“醜醜的鄉下妹。”她從眼縫裡看人,確定對方無法入眼,不再覺得威脅,“藍斯,我的房間在哪兒?”
“安妮,注意你的措辭。”雲天藍真不懂查理為什麼讓她住進來。
“她是傭人嗎?讓她跟著去打掃房間吧!”安妮眼珠一轉,察覺雲天藍對那個女孩的不同。
水青撲哧笑了出來。說她沒心眼好了,她實在沒辦法對這女孩的幼稚言語火大。看著雲天藍,聽他怎麼說。
雲天藍居然也笑了,他是對著安妮笑的。因為他笑得太好看,安妮也不由跟著微笑,還帶著撒嬌的意味。
“安妮,你倒說說看——”他的神情越來越妖,笑容再深。在水青眼裡,根本就是氣到某個臨界點,“我的女朋友哪裡像傭人?”
水青覺得那瞬間自己聾了,茫然望著叫囂的安妮氣沖沖跟著雲天藍上樓,說什麼完全聽不到。女朋友?誰是雲天藍的女朋友?她居然還無意識看看身後,這條走廊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肯定那個長得像貓一樣的女孩在諷刺她是傭人,那麼以此類推,雲天藍確實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天哪,什麼情況?
不到一分鐘,讓她失聰的罪魁禍首就下來了,他直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拉她進書房,還帶上門。
很好,這是要解釋了。
“安妮潘斯,倫敦出生,今年和我同歲,十九走向二十,曾交往過三個月,和平分手。不過,還算普通朋友,至少我以為是。過了這麼久,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又來找我,想用注資的方式,換女朋友的位置。”永遠別期望男人喋喋不休,幾句話把脈絡理清。
“雲天藍,你說我是女朋友,是想讓她死心?”水青小心翼翼得求證。
他的眼睛映著漸暗的天色,開了燈,就一底橙黃。不說話,只是壓抑著呼吸。預設了。
“多少?”她問。
“什麼?”他再度趕不上她的思維。
她做了個他最熟悉的手勢,食指中指和大拇指一打。
“招財貓小姐出多少買你身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