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復庭提前從他的神色裡預判出他拒絕的言辭,搶先道:
“假設現在平均一單淨賺五千,拋掉關係疏通,工資,房租水電這
些成本,我們一單還能淨賺兩千。按現在接單頻率來看,一個事務所一個月的量在五到十單不等,一個省內就先設立十個事務所好了,你算算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白唐一聽到錢景,就像誤入傳銷公司,被深入洗腦,算著他算不出來的錢,都有著說不上的激動。
他兩眼放光,儘可能冷靜說:“能有多少來著?”
江復庭突然湊過來,很認真的看著他,低沉的聲音充滿磁:“你什麼都不做,一個月保守有十萬的淨利潤。”
白唐盡力守著自己毫無定力的一顆心,腦子有點短暫的缺氧,“我們到底是怎麼跳到這個話題上的?”
江復庭一聽他這話,就覺得有戲,繼續給他洗腦:“不管哪行哪業,都必然從個體小商家,發展成初具規模,基本體系的企業,既然這蛋糕遲早有人分,那為什麼不讓我們自己成為第一個吃蛋糕的人?”
白唐已經被他洗腦的七葷八素,連半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但江復庭的目的,不僅僅只是為了賺錢那麼簡單。
他起初也並沒有這個想法,但是在白唐幾次三番奔走地府,還那麼吃力的時候,有些想法就像一顆種子在心裡紮了根,一點點的發芽。
錢不是他的最終目的,而是一種可以控制一切的工具,控制陽兩間,可以收買更多的人歸攏他們,輕而易舉就得到他們現在費盡心思才能苦苦得到的資訊。
當規模擴張到一定的可怕程度時,那就意味著在行業裡的壟斷。
地府現在具體是什麼樣,他不清楚,但從白唐那得到的間接描述來看,反正跟沒人管的菜市場差不多。
只要有了壟斷的實力,到時候有威信的不僅僅是白唐這麼一個人,而是他後一片可怕的勢力。
衍生了勢力,就會有人誕生出深淺不一的信仰。
到時候有人想再撼動他,除非做得到斬草除根。
但這些東西明顯是白唐不想要,也不願意去折騰的,可一個位高權重有本事的人,不可能只在一淌汙濁的渾水裡徹底撇開自己。
與其將主動權交給別人,江復庭更願意多費點心思,未雨綢繆,將所有事掌控在自己可以預期的手裡。
白唐不願意乾的,剛巧他能幹,就順便幹了。
至於白唐……他瞥了眼此刻已經在金錢的惑中不可自拔的人。
白唐只要負責掛著自己的名頭,給他做個鎮店之寶,繼續兩袖清風,來去閒逛。
“你想得怎麼樣?”江復庭步步緊地問。
低沉的聲音加上這人的條件,實在是太蠱惑人。
白唐嚥了咽口水,堅持著自己早已瓦解掉的理智:“我……我一會不拉業務,二不喜歡天天跑出去幹活,你看我之前表現就知道。江老闆,你是想要我賣,還是賣靈魂?”
江復庭裝腔作勢的拎起架勢,有模有樣的對他從頭到尾打量一番,隨後一敲手裡的筆,轉結束了這個愉快的話題:“你負責幫我花錢。”
先前還有些沉抑的氣氛,在這一番交流下,頓時輕鬆了不少。
只是逛遍了整個教室,都沒有再找到陸長枯自己的桌子。
而這已經是最後一間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