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復庭掛完電話,手機震了震,鎖屏上立馬彈出一個郵箱收件提醒。
他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下載檔案粗略的看了眼,先前面上還繚繞著的輕鬆姿態已經散得一滴不剩,隨後對著還在說說笑笑的白唐說道:“你吃得怎麼樣?”
白唐留意到他神色的變化,噙在嘴角的笑微斂。
但還是很有分寸的和林錦結束完話題,才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林錦見他站起來,估摸著他兩有什麼事,也沒強留:“你們要吃什麼水果,一會我給你們準備點。”
江復庭聽到這話,回過頭說:“不用那麼麻煩,您不是還要去公司,要吃他自己會來。”
這番話完全沒把白唐當外人,說完就在兩人的注視下,領著人往房間走。
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會麻煩白唐一起幫忙來看這些資料。
實在是……
這些資料太多了。
桌上摞著厚厚一疊剛從書房列印出來的資訊。
這是陸長枯和陸長榮的一生,以文字的符號形式化,躍然在紙上。
至於到底多厚,至少和江復庭手裡的教材差不多。正反面打下來,都耗掉了四五十張紙。
白唐此刻正手拿幾張,一臉昏昏睡的表,就差將睏倦兩個大字寫在自己的臉上。
他一看到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剛吃完東西,低血糖都能犯了,眼冒金星的,暈得慌。
江復庭已經快速的過掉了四分之一,他捏了捏,閉上眼皮,讓酸澀的眼睛休息一會。
等他再睜開,白唐整個子都縮在座椅上,沉重的眼皮不知道什麼時候合了起來,剛好留了一條線一樣的縫,接收著外面的動靜。
他握著資料的手,輕飄飄的垂在一側,手裡那幾張紙在他不太嚴實的指縫裡搖搖墜。
江復庭按了下太陽,將手中厚厚的資料,在桌子上一敲。
白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種體驗,像當年上學上課睡覺,被班主任當場抓包一樣。
還是那種鐵面無的班主任。
他原本正在夢的邊緣迷迷糊糊,被人突然敲醒,受驚一彈,手裡的紙張稀里嘩啦一下全掉在了地上,然後裝模作樣的立馬撿起紙,眼神在紙上亂飄:“我看到哪來著?”
江復庭不用想都知道,這人在這當了半天睡神,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把手裡的資料捲成一個筒,在白唐拿著的紙上敲了兩下,陽怪氣的說:“你在夢裡看的東西,這紙上能找到?”
白唐連演都不想演了,往後一仰,自暴自棄地用紙蓋住自己的臉,他幽幽地嘆道:“我早跟你說,我幹不來這些事,你非要我幫忙一塊看,別說看五張,現在一張都不行。”
江復庭原本是不信這個邪,看個字而已,能有多難。
他原本覺得再慢,五張一點點總能看完。
現在這邪不信還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