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潛意識的認定,陸長枯是人,所以出於和幕後人的合作來講,也應該是陸長枯和幕後人的合作比較多,拿得好處也多。
而陸長榮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更像是工具。
既然是工具,在推測時,並沒有賦予他過多特殊的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藏在各處,不被發現,於鬼而言,已經是相當恩賜了。
鬼本的修行本就不是易事,不是短短兩三年,就能出神入化的,要努力,要天賦,也要機緣。
“你又怎麼確定,你自己沒有認錯人?”江復庭謹慎的問。
小鬼轉過頭來,絲毫不掩飾臉上的不屑,勾起森然的笑:“我跟他們也算朝夕相處了幾年,知道還需要什麼理由。陸長枯是陸長枯,陸長榮是陸長榮,感覺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他們是各自不同的人,又不是屍體。”
這講話方式耳熟的簡直和那天打車的計程車司機如出一轍。
江復庭一時間居然對這種沒有道理的道理無法反駁,他突然問道:“你死後就一直待這?”
小鬼指了指孤兒院圍欄外的結界:“想出去也出不去,從死了,到孤兒院搬遷,再到這片地方荒廢掉……”
他黑幽幽的瞳孔裡湧起一絲異樣,轉瞬即逝,彷彿投入土地的一粒塵埃,都來不及讓人發現,便沉了下去。
“沒有人會去緬懷你,也沒有人給你燒紙,只有源源不斷被扔進來的,和誤入的新鬼,一同在這裡消磨沒有盡頭的時間。不過嘛……”
他低落的緒猝不及防的峰迴路轉,連帶音量都拔高了幾分:“這裡會有人定期來給你投食,你可以無所顧忌的吃,完全不用受會不會被鬼差抓走的困擾。就跟被圈養在指定籠子裡的寵物差不多,憋悶是憋悶了點,可是生人的精魄——”
小鬼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臉嚮往和貪婪,好像那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塊香四溢的美食。
那痴饞的眷戀,將兩人對他的同慢慢泯滅掉。
儘管他生前再可憐,死後終是成了鬼,還是開過葷嘗過人命的鬼。
也不管他最初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他現在終究成了對外界有害的惡魂。
這樣一想,又有點慶幸這個地方下了一個不能讓鬼隨意出沒的結界,至少用這種非常粗暴的方式,暫時的護住了外面絕大部分無辜的人。
江復庭厭惡這些已經放棄自我徹底頹靡的鬼,但更厭惡將這些鬼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
他不想多聽小鬼繪聲繪色的描述,冷冷打斷他:“所以高雪丟的那縷魂,是被你們吸了?”
寒的聲音像萬年不化的冰,差點沒將小鬼凍住。
小鬼哆嗦了一下,眼睛左顧右盼,藉此緩解自己上的壓力:“沒有,怎麼可能。精魄也不是每次都能吸上的,陸長榮偶爾也有自己要用的時候。”
江復庭皺了下眉:“他也定期吸精魄?”
可問完又覺得不對,如果要吸精魄,為什麼不直接抓人吸了,反正他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何必那麼大費周章的將高雪引過來再吸。
小鬼對於這個超綱的問題實在無法解答,但又怕兩人生氣。
他做賊似的掀起眼皮,
偷偷的看了眼江復庭和白唐的臉色,隨後緩緩搖了搖頭。
這副樣子,也實在不像是說謊的,兩人也沒有對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供的能力,只得做罷。
“那這結界是誰下的?”一邊的白唐索又換個問題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