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著口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吧,這地方呆多了都嫌髒。”
江復庭跟著他後面離開時,白唐翩然的背影意有所指的給還倒在地上心有餘悸的李商留下一句話:
“人啊,還是別作惡太多,天既懶得管你,自然也懶得管那些作祟的東西,因果總會報上的。”
那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的敲在了李商渾噩的腦門上,李商本就恍惚的神,更加魂不守舍。
兩個人從孤兒院離開的時候,心都有些不好。
需要的資訊並沒有得到,反而隱隱又看到了些更令人心不好的暗地裡的勾當。
真的是給今天的狀態雪上加霜。
白唐剛才遲遲不出手,就想看看暗地裡的東西究竟要幹嘛,到底是故意嚇李商,還是真的要殺人。
卻沒想到居然是個新鬼,脆弱得估計頭七都沒過,魂魄那麼不穩,一碰就散了。
只是饒是這樣都要不顧一切去弄死李商。
江復庭和白唐在僻靜無人的街道慢慢溜達,吹了一會冷風,才將心頭煩悶的緒吹散。
“對了,那個小鬼。”江復庭突然停下腳步開口,“你看到了嗎?”
白唐跟著停下,一歪腦袋:“沒看見。”
江復庭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學校裡鬧事的也看不見。”
所以這兩個鬼很可能有某些共同點,比如孤兒院。
而且在他的猜測中,學校裡是陸長榮的可能很大。陸長枯也很有可能是知者,且一人一鬼一直處於暗中合作的關係。
他說完等著白唐的看法,可白唐卻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塊,說道:“再看看,我總覺得孤兒院裡的事沒那麼簡單,也不知道誰利用誰,就怕又多出一個像長生派這樣的狗東西。”
白唐一想到這種類似的遮掩氣息的能力,就不由罵罵咧咧,罵完又一轉話題,“對了,不是還要去失蹤者家屬那嗎,看完再定論。”
江復庭的視線跟著無辜被踹的石頭,在馬路上奔騰了老遠,一直到看不見石頭的影子了,才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他毫無意見的點點頭:“好。”
陳意歡的家又是在老市區,兩個人一大清早來回奔波了三個地方,當他們趕到陳意歡家裡時,已經十點多了。
陳意歡的父母在開門的瞬間,不過是意外了短暫的一瞬,然後就沉默無息了。
江復庭饒是做了心理準備,在看到他父母的瞬間,還是難以抑制的一愣。
哪怕‘同’這個詞用在這個時候有些失禮,可那同和可憐別人的心緒,還是無法控制的從眉眼間或多或少的流露了幾分。
陳意歡父母的面孔相當的憔悴,好像是脫了水,脂肪和蛋白生生消磨掉,只剩下一層粗糙的表皮掛在兩上,黯淡的雙眼毫無光彩。
在被兩個長輩看的時候,江復庭口一緊,“你好,我們是陳意歡的校友。”
陳意歡的父母明顯愣了愣,只有在他說到陳意歡三個字時,他們黯然的臉上才會稍稍被點亮一絲,而後又迅速熄滅下去。
陳母呆滯了片刻,率先回過神來,讓開門口的道,招呼著人往裡面走:“小歡的同學是吧?快請進,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