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敗也敗在他陰冷的氣質上,他本身就像同時相容著兩個極端的矛盾體,賦予了美的同時,又夾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濃重危險。
這也導致他在人群裡的風評也是兩個極端,喜歡的很喜歡,不喜歡的特別厭惡,但依舊不能妨礙他在學校裡混得風生水起。
比如路上偶然碰上幾個經過的人,都會主動和他打招呼。
江復庭在陸長枯的身影消失在眼裡後,又等到這片路上的人暫時沒有了,才抓準時機,立馬一躍而下,再一次飛快地衝進了樓梯通道。
為了防止被多餘的人看到,他上樓梯時一路壓著背,躲在扶手下,直到片刻不停地奔到了人偶社團的那一層樓,他才稍微緩衝了片刻。
出於謹慎,江復庭再一次在走廊邊緣,確定了沒有其他的人,這才壓著步子十分小心地往活動室門口走過去。
因為人去樓空,樓梯間晚上開的又是聲控燈,整座綜合樓都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裡。
稍微多餘的聲音,就會引得走廊和樓道里的燈亮起來,只要燈一亮,肯定會被人發現。
他屏著呼吸,貼著窗戶踱步往前,黑暗裡,一排排挨在窗邊的人偶,彷彿在睜大眼睛盯著他鬼祟的行動,行著注目禮。
江復庭就這麼在一排人偶娃娃的注視下,氣定神閒的走到了活動室的門口。
他遊刃有餘的用濁氣撬開了門,動作十分小心地往裡面推。幸好學校裡的硬體設施經常維護,毫無老化的情況,門被推開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聲響。
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再悄無聲息地將門關上,可就在他關好門,回過頭的一瞬間,一道欣長的身影正背對著他。
那人半彎著身子,手上拿著類似刀片之類的東西,對著他眼前的物品做著奇怪的切割舉動。
江復庭的呼吸猛地從肺部提到了喉嚨口,就在這時,那個人突然放下手中閃著冷光的刀片,慢慢的直起身板,頓在了那裡。
接著,那人抬起了一隻腳,身體像一個生鏽的機器,十分緩慢的挪動,微微側過身。
江復庭毫不猶豫地邁開腿,閃到窗邊的人偶娃娃邊上,斂了呼吸,選了個僵硬的站姿,如同邊的人偶一般,藉著昏暗的夜色,將自己融入人偶的一員。
而就在他剛站好的一瞬間,那張機械的臉,幽幽地回過頭來。
瘦長的身影沐浴在黑暗裡,那人的雙眸正好迎著月光,窟窿一樣的黑眼珠泛起金色的星點。
他似是疑惑的打量了好片刻,確定門口沒有人進來,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轉回去繼續拿起桌上的刀片。
對著自己身前的東西,一點一點地鋸起來。
刀片像在切割什麼堅硬的東西,他手上的動作每每用力的來回,就會從他手中傳來刺耳的摩擦聲。
那聲音每一下都像割在自己的骨頭上,聽得人頭皮發麻。
江復庭對著他的背影升起一絲疑惑,那切割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怪異,不得不讓人往一些奇怪又恐怖的地方上想。
但就在剛才這人回頭時,藉著微弱的月光,江復庭將這個人的臉看得十分清楚。
因為人偶社的人數本來就不是很多,下午那會來活動室時,他並沒有看到過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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