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論的話語到後面越來越扯淡了,江復庭對這些胡扯的話已經有了極強的免疫力,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拉了下頭上的帽簷,不緊不地站起來。
只見一個水瓶突然從球場方向,炮彈似的飛過來。他眼神一凜,穩穩地接住,對著礦泉水端詳了一下。
自己又不打球,不知道楊林生這傢伙,給自己扔水瓶幹嘛。
他抬起頭看過去,楊林生一臉憨憨的對他晃著手:“我先去換衣服,你在這等我,還是跟我一塊過去。”
江復庭沒有說話,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最前面的觀坐檯,然後手在看臺邊的圍欄上一撐,身形一躍,便輕鬆地翻了進去。
他用楊林生給他的水瓶隨手一招:“走吧。”
等他們回更衣室的時候已經比其他球員晚了一會,人雖然不是很多,但男生夾雜著濃郁荷爾蒙的汗液味,侵略性的充斥在空氣裡,久久散不掉。
江復庭挑了個外邊點的座位,等楊林生收拾好。就在他剛拿出手機的時候,手機好巧不巧地震動了一下,鎖屏上緩緩探出了一個訊息提示的介面,是一個小型APP的聊天視窗。
大學的學業比較輕鬆,他閒來無事的時候,把白唐的那個接單網址做了一個手機端的版本,白唐現在很少在陽間待著。
這個號基本也都是他常年登著在用。
他開啟訊息提示,開始跟對方進行簡潔明瞭地溝通。
等楊林生換好衣服出來時,這單基本上也聊得差不多,直接定好了各自見面的時間。
不過從對方簡單的自我介紹裡來看,居然也不過是個大學生。
然而在白唐長期的薰陶下,他率先思考的是,對方是不是真的有經濟能力承擔委託費的問題。
真的是被荼毒太深,三個月沒見面,還能影響到他的思維。
“走吧。一會去哪?”楊林生鬆鬆垮垮地將雙肩包單肩跨著,外套也大大咧咧的提在肩頭。
再配上他那寸頭,有點不務正業街頭混混的味道。
江復
庭好整以暇地站起來,“我接了個單。”
楊林生從他言簡意賅的話語裡,得到一個令人疲憊的答案,驚疑道:“這就去見僱主?”
他才打完一場高強度的球賽,神還沒回,別說慶功宴,給個一小時躺一會總行吧!
這片刻不給人消停的,真的好麼?
江復庭從他質疑的臉上,看出了幾絲拼命遮掩的苦惱,輕描淡寫的說:“你可以留下休息,沒有非要你去,去了還添亂。”
楊林生才頹下去的氣勢,就被‘添亂’兩個字打擊得再次爆發一腔熱血,簡直比興奮劑的功效還要好。
添亂?他怎麼能是添亂?
雖然他們兩個人美好的友誼全是靠他的死皮賴臉沒底線維持,但好歹相處了那麼久,怎麼可能還是隻有添亂一個功能。
他雖然機靈勁上一般,但又不是智障,好歹多少能懂點什麼的好嗎?
“不累!我怎麼會累!”楊林生立馬笑呵呵地接道:“運動使人快樂!更何況剛才那麼大量運動,我身上現在分泌的多巴胺正無處釋放呢!”
江復庭看著他強撐著精神的面孔,再配上賤兮兮的奉承,無可奈何一嘆。
楊林生對於他而言,大多時候就像一個正處在快速成長期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