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渴望的是力量。
沒有真正的信仰是絕對虔誠的,他們帶著或多或少的功利性,企圖從至高無上的神身上,剝削點什麼。
而得天獨厚的神器,自然成為了他們可以擁有這些力量的利器。
脫掉這層冠冕堂皇的外衣,裡面都是腐爛的心,誰能比誰乾淨。
這樣一想,自己嚴實的嘴,也不過是一張好看的遮羞布罷了。
事已至此,吳秀娥莞爾一嘆:“我也是從長老那聽說的。”
“掌門早年間正在逃亡的時候,無意間進入了這個洞穴,他在洞裡閉關了一段時間,留意到這上面的圖案,於是他記撰下來,帶回去破解,才發現……”
她頓了下,眼眸閃爍著:“這上面說的,是神器的誕生。而門派內的高層相傳,他能破解出是神器,也是因為曾經偷走的一個秘寶,機緣巧合的十分相像。”
這話說的那麼明白,一聽就能猜出來。
白唐對著上面亂七八糟的圖案,接道:“那個秘寶就是神器。”
“恩。”吳秀娥點了點頭,眼裡盡是痴迷之色:“雖然神器不全,只有一半,但光是那個力量,都是窮盡我們一生都無法企及的。”
所以其實就和之前見過的那個三流道士一樣,都是為了激發神器的力量,而採取的極端手段。
神器現世,掀起的是腥風血雨。
江復庭雖然揹著她,但吳秀娥說的每一句話都沒聽漏。
他覺得好笑又諷刺:“救人的才算得上神器,害人的,哪配?”
語氣裡的冷意讓吳秀娥大氣不敢出。
那充滿褻瀆的話語從他嘴裡出來,神器好像真的沒那麼高不可攀了。
他的指腹一點點體會著石牆粗糙的手感,回想到在村長家裡見到過的掛畫。
白髮蒼蒼的老頭,手裡託著一個形似月牙的寶物。
“是陰陽輪。”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吳秀娥愈發不敢直視他,低垂著頭。
白唐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譏諷道:“你要是清楚,你現在就站不到我們面前,而是在陰曹地府報道了。”
吳秀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發作又不敢,只能忍氣吞聲地咽回下去。
江復庭將巖壁上的圖案細細打量一番後,對白唐招了招手。
白唐
見這招小狗的動作,有種分外熟悉的似曾相識感,杵在原地不動,幹瞪他。
這是對師長的態度?
江復庭渾不在意的收回手,若無其事地說:“我有事,要出去講。”
有事就有事,在我面前還擺什麼譜。
哎,算了,誰讓我人帥心善,自己帶的徒弟,哭著都要捧著。
白唐縱使心有不滿,還是默不吭聲地將吳秀娥扔回去,隨後半推半就地跟上。
江復庭不知道他心裡的彎彎繞繞,擇了一條蜿蜒的小路,自顧自的往前走。
在畫裡的世界待得太久,他已經很久沒有腳踩實地的感覺,連走路這種平凡不過的小事,都變得十分耐人尋味。
一直月亮都快下了西頭,黑乎乎的天空裡像是破了布,透了幾絲光進來,將頭頂照出深邃的墨藍。
白唐實在沒了遛彎的興致,催問:“去哪啊?再不說,太陽都要出來了,到時候等著看燒人呢!”
他像是被驚醒,腳步一滯,揹著身說:“我有破陣的法子。”
白唐挑了下眉:“好啊,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