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的猜測明瞭半分,看樣子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所以才被鬼纏上的,只是這鬼也沒見能把她唬得棄惡從善了。
看她這敏感的狀態,想來背地裡的勾當還在幹。
這座平房也就四個房間,一個後廚,一個門口進來的大客廳,兩間臥室。
一間臥室的門敞開的,裡面很空,放著一張鐵架做得摺疊床,角落裡塞著一個塑膠白桶。
就是這個桶不知道放了多久邊上全是灰和黃色的油垢。
江復庭用濁氣掀開蓋子,裡面都是亂七八糟的雜物,麻繩,簡單,碎布,還有一些鈍了的砍刀和鋤頭,差不多都是農耕和生活用的。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出來的時候正好低頭瞅了眼門檻,他忽然注意到內側有幾道深淺不一的長痕。
他蹲下來細看了一下,這樣的劃痕不少,新舊都有,而且有些地方特別深,如同重複扣在這上面。
似乎是屋子裡的人被硬生生拖出去時,掙扎留下的,而且不止一個人。
江復庭正要起身,突然感覺自己又被奇怪的視線盯上,頭皮猛地一陣發麻。
他抬起頭,張豔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在了不遠處,女人如同死人一言不發的垂著頭,諱深莫測得看著他。
江復庭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頭獵物撞入了被編織好的陷阱,他穩著心神若無其事得站起來,卻留意到女人的手,在屋外餘暉的照射下反著光。
心裡驟然一緊,他強裝鎮定走近,直到看清她手裡捏著的是圓形金屬,這才緩了口氣。
只是張豔捏得太緊,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她神色的異樣很快就斂好,關懷道,“怎麼樣?”
這個問題已經被問得不下三遍了,江復庭感覺再拖,只會讓對方起疑,只能如實相告,“屋子裡並沒有,但不保證晚上會出來。”
他說著走向其他房間,補充道,“今晚我會守夜,你安心在房裡休息。”
張豔策劃好的計劃落空了一下,遺憾又無法言表,透了點說不出的失落,“好的,那就麻煩江大師了。”
江復庭將剩下的房間都看了一遍,只有張豔的臥室被門用鎖釦鎖著,只是他不久前才說了暫時沒有鬼的話,只能先放棄,不好再貿然激進。
到了晚上九點,江復庭正準備再次探查一番下午察覺到的鬼氣,可他剛端坐好,四肢有如被電流散過,突然發麻!
沒過幾秒,就徹底動彈不得!緊接著,腦子昏沉一片,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這怎麼回事?
他逼著自己強行睜眼,頭皮上沉得像是壓了一座山,只要一閉眼,他馬上就能倒頭不省人事得睡下去。
江復庭屏息凝神,短短几秒,扛著強烈的疲意下,心裡已經千迴百轉了。
毋
庸置疑得,自己肯定是被這個女人給下了藥了,只是這個藥起效慢,也可能是他身體素質比較好,一直拖延到現在才發作。
他果斷咬破自己的舌尖,維持著腦海裡脆弱不堪的清明,嘗試著運轉身上力量。
整個人綿軟無力,稍微動用一點力量,敏感得就像無數根針同時紮下。
他坐如古鐘,不焦不燥得隱忍著,慢慢摧散自己身上的藥力,幾分鐘後終於把體內還沒徹底吸收的藥散乾淨。
夏天穿得衣衫本來就薄,這麼一番折騰,他連人帶衣服都跟水裡打撈上來一樣,額前劉海都是細密得汗。
他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不再多等,小心翼翼得推開門往外走。
既然張豔對他下了藥,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她肯定還會有後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