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感覺自己的力量就像是一個被
一次性注滿水的水槽,用一點就少一點,根本得不到補充。
而他和墨赦剛剛才高調的抽了女媧骨,還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那女媧廟,將她留在原地。
當時覺著可能在這裡呆的時間最多幾個白天,找到太極圖,拿到大椿種子就能立馬回家,最多是跟太上打一架,完全沒難度。
現在再看,那哪裡是沒難度?這難度簡直逆天!
女媧事一出,他們就必然被放在了眾神的對立面,他們要奪太極圖,面對的不止一個太上,要面對的,是諸天神佛!
而大椿的種子,他們還一點線索都沒有。
頭一次,白唐心裡生出了懷疑。
他能湊齊四種東西嗎?他能順利回到崩塌的世界嗎?
他……能重新的補三十三重天,定九重閻羅地?他能嗎?
“能!”
有人在他肩上重重用力,鏗鏘有力道。
白唐偏過頭,看著那人冷峻如陡峭山峰的側臉,微微的,彎起一雙桃花眼來,唇角秋水菱一樣的上翹,道:“哦。”
……
已經入冬一個月了,空氣冷的仿若呼口氣都能結冰。
西伯侯姬昌也已快速的舉起了反旗,甚至還在舉旗起事前發表了一篇義憤填膺的討伐檄文,上面歷數殷壽不可饒恕之罪,辭藻狠辣,言語犀利,仿若不站在他們那邊,便是縱虎傷人為虎作倀,更是是非不分罪無可赦。
彼時殷壽是天下歸心民心所向,更是百姓心中的神,西伯侯的那封檄文幾乎成了一個笑話,被茶樓酒肆裡的文人墨客大聲嘲諷,這隨之而來的,便是眾神歸天,天將諭旨——商將亡,周大興。
資訊如同雪片一樣在城市裡流竄,惶恐、懷疑、嘲諷、堅定等各種各樣的情緒在繁密的人群裡出現,但所有人都像聽笑話一樣聽著這些事,似乎這樣遙遠的戰爭永遠都落不到他們頭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坊間傳聞說蘇妲己被狐妖附身,是蠱惑君王的妖精,狐妖一族在商朝的領地上幾乎無法生存,被迫遷徙回深山。
而在這些訊息傳播的時候,白唐和墨赦已走過了大半個商朝,準確來說,是逃竄。
自從白唐抽了女媧骨,還不到一天,白唐便感覺到了從九天之上傳來的壓力。
那是一種四海八荒盡收眼底的視線,一寸一寸搜刮著這片天地,搜刮著女媧骨的氣息。
甚至他還感覺到了天機推演的力量,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輕柔的如同水波過身,半點痕跡都沒有。
但彼時正在冥想恢復的白唐卻一下就睜開了眼睛,他甚至沒來的及跟墨赦多說兩句話,就拎起墨赦藉以恢復魂體的屠靈,迅速消失在屋內。
而就在他瞬移的一剎那,他感覺到了一股囂張跋扈的力量將整個城市
完全籠罩。
那便是追殺他們的第一位天神,或者說,是尚未封神的闡教弟子,只是未曾謀面,白唐便遙遙避開。
此後那股如清水一樣的力量就隔三差五的讓白唐警醒,如同一個發起戰爭的訊號。
白唐體內燭火太邪性,讓他不敢隨意動手,墨赦神魂遭創,便是想動手,也未必是對手。
身後追著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敏銳——無論多強的術法都無法在白唐身上起作用,可他隨身帶著女媧骨,那些天神便可藉著女媧來尋這一根骨。
那根可補蒼天的女媧骨就像是一個裝在白唐身上的定位追蹤器,白唐自己也清楚,可他沒辦法丟掉。
他雖然給女媧骨畫了遮蔽天機的符,可再怎麼強悍的符的,也擋不住那麼強的血脈相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