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叫白唐來b市就還有點調查蘇毓秀的意思,畢竟能讓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人都無聲無息的消失,怎麼看b市都只有這個女人能做到,但這種沒根沒據懷疑的事不好明說,所以向東也只是跟白唐著重提了這個女人,還叫他防備。
可他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見面,頓時就有點心虛,就好像明明是在背後說人壞話,轉頭卻看見真人就在背後一樣。
他調整了下表情,開口打招呼道:“蘇”
後面的“小姐”兩字還沒出口,蘇毓秀就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向東:“……”
他略尷尬的收回手,眼睜睜看著那女人完全無視那濃郁的陰氣,一步步踱進了那小院。
他渾身又被冷的打了個哆嗦,當即又往外退了百米,才堪堪能忍受,便拿出手機打電話,將附近的修道者們叫來兩個萬一打起來,多個人也多份勝算。
至於現在,只能讓那位自己搞出大動靜的白大師自求多福了。
……
白唐也覺著有些尷尬,明明該是私下的偷偷探查,誰知被探查的真人悄無聲息的就站到了面前。
白唐身體裡的陰氣只填充了一半,有些虛,但看著面前的蘇毓秀,哪怕陰氣不足,他也半點不虛,氣場很足。
他甚至從躺在床上的姿勢變成了坐著,眼神也很幽深。
蘇毓秀從推門進來,就坐在房間裡的小沙發上看他,眼神也幽幽的。
他們中間的地面上是那灰撲撲的溯洄鏡,此刻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蘇毓秀的視線終於從他臉上移開,就落在地上那面小鏡子上。
時間一時竟似有些靜止,空氣裡都流動著無言的沉默。
白唐乾咳了聲,開口打破平靜,道:“你怎麼來了?”
蘇毓秀抬頭看他,微笑道:“白唐,你剛才在哪裡?”
白唐眼皮都不眨的道:“家裡睡覺。”
蘇毓秀不置可否,微微放鬆了身體,靠在鬆軟的沙發上,抬手按揉著眉心,道:“是嗎?”
房間裡很暗,只有月光淡淡的照進來。
白唐沒有說話,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他原本以為他在那種奇怪狀態下遇見的小蘇毓秀是蘇毓秀感知不到的一個盲區,甚至他還試探過這件事,當時的蘇毓秀的確不知道小蘇毓秀的存在。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蘇毓秀道:“你見過她了?那個小傢伙。”
開口是疑問句,收尾卻是明顯的肯定。
話說到這一步,白唐也就不再遮掩,道:“你當初在我身上埋下的那根線,它還有點別的作用。”
蘇毓秀嗯了聲,似乎有點疲倦,又撐著調皮的笑,道:“我小時候長的可愛吧?喜歡嗎?”
白唐一時梗住,心說這是什麼話,那麼大點的小姑娘,他得多禽獸才能“喜歡”?
蘇毓秀顯然也被自己這一問逗笑,輕微的笑出來。
經過幾句聊天,兩人在崑崙山上的那種對峙似乎都輕描淡寫了起來,彷彿一
對經年不見的老朋友,氣氛都鬆弛了起來。
但白唐心裡卻一點都沒放鬆,他從蘇毓秀身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那是從崑崙開始就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感覺。
蘇毓秀看著他,終於輕輕嘆了一聲,道:“你要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是,不需要用那樣的辦法。”
四周依然陰氣瀰漫,白唐的身體彷彿一個無底洞,幾乎將整個城市的陰氣都吸收個乾淨,但他體內竟還是一點都沒有滿的感覺。
他道:“我之前問你,你就會說嗎?”
蘇毓秀沉默。
答案不言而喻,那時候她不會,因為那些都是太久遠的記憶,她不想別人知道,她原本只想讓白唐知道她是一個普通的、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你想知道什麼?”她說,“太始之日要到了,再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白唐想了下,也不跟她客氣,直擊要害道:“你的力量來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