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進攻,二組防守,撒符!佈網!”魏國勳站在寬敞的路中間,打著他們軍人才看的懂的手勢。
陶建臉瞬間就黑了,口中怒喝:“爆!”
於是,那黑影身邊的符瞬間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帶著天生剋制陰邪的烈烈罡氣,炸的那東西一陣顫抖。
宗長明的手也在此時提起,口中喝道:“起!”
立時,一個黑色的人影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眉目舒朗,線條冷硬,手上纏著黑色的鎖鏈。
洪中看著那身影,感覺十分眼熟,“師叔,你畫了誰出來,這個,這個我怎麼沒見過?”
宗長明氣喘吁吁的癱在地上,聞言就道:“變你的身,專心跟九奶奶借力!死小子!”
洪中又看了一眼如山停嶽峙般矗立在身旁的黑色人影,然後身體猛然一躍,跳起兩米多高,手爪已成獸爪,急速朝著前方那影子衝去。
陶建的炸裂符顯然不能阻擋那影子的腳步,陶建心一橫,開始擺弄地面上的那黑色罐子。
宗長明緩了口氣,就見魏國勳已帶著那些身上都有符的軍人衝了過來,他們行動迅捷,手持槍支,瞄準了已近在眼前的怪物那真是怪物,馬身蠍尾人面,頭髮像水藻一樣四散而下,胸前還帶著堅硬的胸甲,胸甲上都是倒刺。
渾身漆黑的怪物毛髮漆黑,絲毫沒有被那些爆裂符炸到一樣,它身周依然一片純黑,只在符咒爆炸時被光照出了體型。
“這是什麼?”向東的臉一瞬間扭曲,手裡的符都有些抖,聲音發顫。
長明拍了那還矗立在身旁的黑色人影一下,口中呵斥,“去。”
那黑色人影立馬竄出,手中長鎖鏈吞吐厲芒,朝著那人面馬身的怪物撲去,身形空靈,虛不受力,一根浮在空中的蘆葦也似。
宗長明眼睛裡爆發出攝人的光亮,目光緊緊隨在那黑色人影身上,連那些軍人從他身邊撲過都沒反應。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詞成了!
畫魂一脈,絕不是隻能畫死成活,他們這一脈其實更擅長的就是“偷”!
畫出過往所見最強大之物,借其能力,潤補自身,他們修煉的就是那個能“偷”的度,一個不被人發現的上限,自身越強,能偷到的力量就越多。
畫魂的本質,就是借力,就是偷。
他握緊了手中那一支頂端繪有骷髏的筆,那是他們代代相傳的筆,只有這一根筆,才能讓畫出來的東西在借力的同時有魂有魄。
若非迫不得已,他絕不願用祖傳的這一支筆,如果有選擇,他會選擇用普通的筆,繪製普通的死物,借用他們的力量來戰鬥。
可這次不一樣,他老早就感覺到了那股強悍的力量,顧不上什麼上限,為了活下去,哪怕是天神的力量,他也敢偷來一用。
“那是螟蝗,還是修煉千年的霸王螟蝗!”
陶峰大喊一聲,將黑漆漆的罐子倒轉,朝著那霸王螟蝗扣去。
正在此時,洪中仰天發出一聲怒吼,臉上長出絨毛,已全然一副狐狸樣。
“哎呦,千年的東西啊,就是兇。”他嘴裡發出細微的女聲,身體顯然已被那曾在白唐手下吃過大苦頭的狐狸精徹底接管。
神降一脈,如今也只能與這種狐仙鬼怪結契,沒有真正的神會再響應他們的呼喚。
那被眾人圍攻的螞蟥露出似笑非笑的臉,如同綠燈樣的眼睛在它身周的黑暗裡浮沉,眼睛貪婪的盯著洪中和宗長明造出來的黑色人影。
那些軍人也已分散到了四周,每個人腰間都彆著畫上符咒的匕首,手中還持著被特殊加工過的手槍。
但那螟蝗只用尾巴輕輕一掃,那些經過訓練的軍人就如秋風掃落葉般被橫掃出去百米,掛在胸口的符也瞬間自燃。
晚上的第一波鮮血終於開始流淌,離天明還有一個小時。
……
墨赦眼睛倏然睜開,他按著自己的眉心,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那條勾魂鎖鏈也不安的晃動著,似乎也有些迷惑。
“你也感覺到了?有地府判官在人間召喚,力量弱的不正常……我們去看看!”墨赦驟然翻身坐起,手指在白唐眉心一敲,“白唐,起來。”
白唐瞬間被從睡夢裡拉了回來,還未及說話,便被墨赦一帶,從黑色的鎖鏈床上躍了下去,那鎖鏈一抖,嘩啦啦就自動收縮起來。
在房子裡沉睡的其他人驟然被冷風襲面,也都睜開了眼。
“有判官召我,你照看他們,我去去就回。”墨赦交代了一句,抽身就走。
白唐腦子裡混沌的光立馬就沒了,回頭朝著劉正邪道:“劉三,你看著她們,我一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