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對比沒傷害,柏笙常常想,老夫人對自己的好,相比於柏鴻盛,要更純粹些。
時間一轉,來到了柏笙出院的這日。
董家老宅。
喬美莎如常提著手提包,往外走去。
正在客廳看報的董國懷把她喊住,“美莎,這些天你早出晚歸,都去哪兒了?”
一開始,董國懷以為她是去找好姐妹喝茶聊天。
喬美莎走上前,眉目泛著慈和的笑,“你還記得,上回來到我們家裡拜訪的學生團隊嗎?”
“記得。”
“其中有個戴眼鏡的小姑娘,你還讓她彈琴伴你寫字,記得嗎?”
“記得,她……”董國懷回憶了一下,“好像叫柏笙。”
“對,前陣子我去醫院拿體檢報告遇到她,她生病住院了,但給了我一個小驚喜。”喬美莎每每想起那一幕,總覺得如夢如影。
“什麼驚喜?”董國懷來了興致。
“我發現她的真實相貌,並不像當日那麼平凡,眉目溫潤英氣,長得很洋氣,想想吧,還有幾分像凡……”
喬美莎發現自己的話有點多了,看了眼時間,“誒,我趕時間,回來再和你聊。”
董國懷清楚這是妻子的迴避,沒把她喊住。
他放下報紙,看著妻子離開的門口方向,眼神染了落寞,痛苦,懊悔,百感交集的情感,最終化為一許悵然長嘆,淺薄的氣息凝聚成一聲呢喃,“凡丫頭……”
湛藍高空,白雲皚皚,一道優美的天際線劃過高空。
頭等艙內,癱在位置上的柏笙,反覆看著手裡的鉑金手鐲,雕花鏤空紋理,鑲嵌著珍貴的粉鑽,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低調的奢華。
她知道這枚手鐲的珍貴,回想起老夫人今早來到病房那一幕——
喬美莎從手袋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緞面錦盒,“小笙,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柏笙開啟,看到是一枚鐲子,復古的樣式,繁複而奢華,柏笙一開始是拒絕的,“老夫人,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這枚手鐲,原本是我準備送給一位故人,可惜……沒機會了,和你有緣,也許,你就是它的主人。”喬美莎一邊說,給她戴上手鐲。
粗細適中的鐲子,更襯得她瓷白的手腕纖細,喬美莎看著,連連點頭,“真好看!”
陸南川看著她發呆的模樣,靠過去問:“在想什麼?”
他的話,中斷了她的回憶,柏笙放下手,“沒有,我覺得那位老夫人很親切,竟然有一種想和她親近的感覺。”
她們認識不過數日,但和她在一起,柏笙覺得很舒適,沒有一點壓迫感。
陸南川摸摸她的腦袋,半開玩笑道:“你是不是很缺愛,可以在我這兒找?”
他對那位老夫人沒什麼印象,只知道董家在俄菲亞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柏笙瞧他一臉嬉笑,頓時失去所有聊下去的慾望,她拉下眼罩,“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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