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也忒小氣了些,沈縣男身為凌波府的姑爺,舞陽郡馬,居然只封了個八品官,便是本王也為你感到不平啊。”
這話沈無濁可不敢接,項琿敢抱怨,但他可不敢。
“殿下說笑了,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下官這一啄一飲,皆是陛下所賜,陛下封賞,在下豈敢嫌棄不受?”
沈無濁躬身輕笑,“陛下只封下官為協律郎,只因下官只能只到協律郎,再多,下官怕是承受不住了,下官深感陛下聖明。”
項琿聽得沈無濁一陣吹捧,不由得有些暈眩。
“說得好,不愧是舞陽選中的郡馬,有此覺悟,想必皇兄知道了,也會深感欣慰吧。”
“王爺謬讚了。”
沈無濁將項琿迎進前廳。
“不知王爺今日來訪,可是有什麼吩咐?”
項琿擺手道:“什麼吩咐不吩咐的,上次郡馬來本王的極樂宮拜訪,按禮,本王也該回禮才是,這不是聽說郡馬被封了官,便特意來看看...”
說著,項琿抬了抬手,身邊侍衛上前奉上一張禮單。
“小小心意,郡馬不必客氣。”
沈無濁接過禮單,隨意看了一眼,隨後便眉開眼笑的驚喜說道:“王爺真是客氣了,客氣了,呵呵...”
“老七。”沈無濁將禮單交給劉七,劉七躬身接過。
項琿微眯著雙眼,看著沈無濁的神情變化,“聽說郡馬只是應職那日去過禮部,之後便一直不曾出過門了...”
沈無濁聞言故作不忿之色,哼道:“非是下官自負,不過我師為太傅,豈能只當個填詞作曲,舞弄風月之輩...”
說著,沈無濁神色微微有些尷尬起來,拱手道:“讓王爺見笑了。”
項琿哈哈一笑,低聲道:“這可跟郡馬爺剛剛說的話有些出入啊。”
這前後變化太快,可見沈無濁的虛偽與敷衍。
沈無濁也只得無奈道:“王爺明鑑,下官,唉...”
沈無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下官千里迢迢自錦安來到京都,自然是為了求取功名的,只是如今情況,雖看似風光,卻實則並不得志。
下官實在是不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何事,陛下要如此對我...”
沈無濁欲言又止,面露糾結猶豫之色。
“嗯?”項琿眉目微挑,“怎麼郡馬也為皇兄分過憂嗎?”
“當然...沒有,王爺說笑了,下官這點微末能為,能幫陛下分什麼憂呢?”
沈無濁脫口而出,差點應下,卻又馬上改了口,故意遮掩了過去。
項琿聞言心中卻是微微明瞭。
沈無濁這分明是在抱怨項宏摘了自己朱雀使的身份,也不滿這區區的八品協律郎的官職。
這些日子待在家裡不去任職,分明是有意發洩不滿,這是在抗議嗎?
說什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若是君恩單薄,怕又不願意了。
“郡馬實在過謙了,能得舞陽看中,郡馬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沈無濁抱怨道:“就別提郡主了,下官也不傻,當然知道郡主為何擇我為婿,她是一點都不在乎下官的死活的,郡主身份尊貴,若是有心管我,便早就跟陛下說去了,陛下就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也不只封我個芝麻綠豆似的小官啊...”
說著,生沈無濁又吐槽起蕭若寒來。
“就這幾日,郡主連看都不來看一眼,下官派去凌波府的人連門都沒得進,甚至,郡主甚至都不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