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如此,不敢欺瞞陛下。”
沈無濁也是苦笑不已,“說起來我父沈毅還是郡主的叔父呢,我與郡主怎麼可能...唉...”
輩分是這麼算的,不過根本就沒有實質關係,倒也不是不行。
項宏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
“那你說,現在此事要怎麼處理?”
“一切請陛下做主便是。”沈無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除非陛下收回成命,否則以郡主的性子,怕是不會甘休的,但若是這樣,那陛下想為郡主擇婿的心思怕就要付之東流了。”
項宏嗯了一聲,嘆道:“也只能這樣了,你下去吧。”
“謝陛下。”
沈無濁如蒙大赦,轉頭就跟著衛凌霜離開。
“崔伴,你說這是不是他故意的?”
項宏問崔護,崔護卻不敢回答。
“老奴,不知。”
“不知?”項宏神情冷漠,“會不會這是他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跟舞陽成親,進而與凌波府扯上關係,否則,今日的境況也太巧合了些。”
崔護道:“是不是他故意而為老奴不知道,但是若是要做成此事,須得楚秋南配合,陛下不信任無濁,難道還不信任楚曄大人嗎?”
項宏神情微微緩和,點頭嗯道:“你說得不錯,這也確實是楚曄的手筆,反倒是沈無濁這一次成了楚曄的棋子。”
“陛下其實心中早有決斷,否則剛剛無濁不會這麼輕易離開。”
“呵呵...”項宏無奈一笑。
“今日之事有太多的意外了,還真是打了朕一個措手不及。”
崔護笑道:“不過總歸還是在掌握之中,只是可惜,郡主的婚事怕是要推遲了。”
“也未必。”
“嗯?”崔護微微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項宏眼神一凜,“沈無濁是敬劍堂的人,他該是朕最忠心的爪牙,他若成為凌波府的郡馬,好似也不是不可以。”
崔護一驚,“但無濁的身份...”
“他不說沒人知道。”項宏擺了擺手。
崔護苦笑道:“無濁的心思多,他對陛下的忠心怕是還不及老奴之萬一,陛下切莫害他,還請陛下三思。”
項宏道:“朕也是剛剛才想到的,有一點楚曄跟舞陽沒有說錯,沈無濁他沒有根基,沒有依靠,沒有勢力,這很重要。”
崔護很想說一句敬劍堂就是沈無濁的靠山,但不行,敬劍堂,只能是項宏的敬劍堂,是當今陛下的敬劍堂。
“朕雖然在凌波府內安插了人手,但此人卻並不能讓朕輕易左右,若是沈無濁成為了凌波府的郡馬,或許也能成為朕的助力。”
“但若無濁不可控...”
“那好好看著他。”項宏眼神一寒。
“老奴遵旨。”崔護微微躬身。
項宏嘆道:“平川侯當日也是如此的意氣風發,朕是真真喜他,以他在凌波府的威望,削弱蕭氏勢力,並不算困難,可惜,他不願助朕,寧願守著北境的苦寒之地。”
“其實陛下,凌波府已經式微,何必還要...”
“嗯?”項宏瞪了崔護一眼,“即便式微,但凌波府仍能一言而決帝國軍中大事,林國公權勢太甚,這對我們都不好,朕還是那句話,朕從不懷疑凌波府的忠心,但朕也不得不因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