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端端的,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王仁之正疑惑著呢,卻忽然感受到了為零的目光。
抬頭看去,只見衛凌霜提著酒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王仁之面色一僵,趕忙閃過了目光。
“衛公這是哪根筋不對了?”項沐嘟囔了一聲,以此表達心中不滿,卻又不敢讓被人聽到。
衛凌霜回到項宏身邊,項宏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招呼楊業喝起酒來。
沈無濁將一切看在眼裡,見康蘭被衛凌霜放倒,也是暗中給自家師公豎了個大拇指。
終於可以大快朵頤了,沈無濁雙手合十,正要來一句“我開動了”,特麼又是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就是太傅新收的弟子,沈無濁?”
沈無濁面無表情,甚至有點想罵人,抬起頭看著來人,便又將這個想法生生的壓了下去。
“參見陵王殿下。”
項啟輕笑擺手道:“不必多禮,今日是宮宴,父皇說了,隨意些就好。”
“謝殿下。”沈無濁心灰意冷,有氣無力的問道:“不知殿下找我,可是有事?”
項啟笑道:“倒也什麼事,只是本宮才從陵州歸還京都,竟是不知道近日沈公子的名聲。”
“殿下說笑了,在下就是個草民,哪兒來的名聲?”沈無濁攤手說道。
“今日是草民,明日可就不一定了。”項啟道:“你是老太傅的弟子,又被太傅推薦入了國子監,甚至父皇還親自接見過你,可見老太傅定是對你頗為看重,將來前途定然也是不可限量,怪不得就連康相也派了人來。”
沈無濁苦笑道:“承蒙康相錯愛,在下惶恐。”
“呵呵...”項啟呵呵一笑,“本宮曾今去錦安城拜見老太傅,他也曾提到過你,不過本宮當時還有皇命在身,竟是沒有在意,現在想來,沒有與你在錦安就認識,實在是有些遺憾。”
“殿下說笑了,在下如此微不足道,何至於遺憾二字。”
“是不是微不足道,現在還說不清楚,且看將來吧。”項啟眯眼一笑,轉身離開。
“恭送殿下。”
沈無濁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經重要到了這個地步,是個人都要上來搭兩句話。
“沈兄,六皇子此人不可深交,你且千萬小心。”
“嗯?”沈無濁轉頭看向楚秋南,“這話怎麼說?”
楚秋南左右看了看,低聲道:“陛下的幾個皇子之中,六皇子是年齡最小的一個,但我爹常說,六皇子內斂而時露機鋒,表面謙謙君子,實際卻是個心機深沉之輩,要我敬而遠之,不可與之相交...”
沈無濁見楚秋南有些驚疑惶恐,覺得有些小題大做,笑道:“不過就是說幾句話罷了,還不至於要如何吧?”
楚秋南搖頭道:“我爹看人一向很準,沈兄還是聽我一句勸,若是你不想一頭扎入這個漩渦之中,那邊不要輕易招惹他,被招惹也不行,六皇子如是,其他三位皇子亦如是。”
沈無濁愕然,神情一肅,頷首道:“秋南兄說得有理,太子之位懸而未決,在這之前,跟任何一個皇子來往都必須要萬分的小心才是。”
旁人可以選主擇路,但沈無濁不可以。
楚秋南的好意,沈無濁只能心領。
“背後妄議此事,兩位,若是叫人聽了去,怕是要有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