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群人紮營休息。
“沈兄,咱真要去京都啊?”
沈無濁輕笑道:“怎麼,你怕了?”
楊慶撇了撇嘴,“倒也不是怕,只是我們錦安的生意做得好好的,平白無故去京都作甚?”
“伯父沒告訴你?”
“我爹只說讓我去京都做生意,正好跟你們一起,也算有個伴。”楊慶皺眉道:“我爹以前從來不讓我碰家裡的生意的。”
沈無濁笑道:“所以,這是讓你自己去開闢生意嘛,京都的貴人多,生意也好做。”
“是嗎?”楊慶歪了歪頭,“那也不必帶這麼多東西吧?”
楊慶回頭看了一眼隊伍,火光連綿,遠遠望去連尾巴都看不到。
“楊家大半的身家都一起帶走了,只是做生意,懷裡揣上幾千幾萬的銀票不就好了?我看啊,這不是去做生意,倒像是...”
“像是什麼?”
楊慶想了想,道:“像是搬家,像是要趕我出家門...”
沈無濁聞言不由啞然失笑。
一旁,李素素取了水與食物送來。
“公子。”
“嗯。”沈無濁應了一聲,伸手接過,看得楊慶羨慕不已。
剛吃了兩口,沈無濁便看向了一旁押在囚車裡的薛白衣。
“不要過去,此人很危險。”
沈無濁剛剛走近,便被白虎攔下。
沈無濁笑了笑,“賀大人不必擔心,我只是跟他說兩句話。”
白虎真名叫賀仙,聞言也是看向了不遠處的衛凌霜,見衛凌霜微微點頭,賀仙便側開了身子讓沈無濁過去。
只是口中還是叮囑道:“小心。”
“多謝。”
“要吃點嗎?”沈無濁將手中的麵餅遞到薛白衣的身前。
薛白衣睜開眼睛,“我這個樣子,怎麼吃?”
他的手腳都被鐵鏈束縛,吃喝都是賀仙親自照顧的,就是不知道拉撒是怎麼解決的,還是說武林高手憋得比常人久一些?
沈無濁笑了笑,掰下一塊喂到薛白衣的嘴裡。
“你怪我嗎?”
薛白衣咀嚼了一下,問道:“怪你什麼?”
“畢竟你被抓,跟我有很大關係。”
薛白衣笑道:“我中了崔公一掌,本就身受重傷,又被衛公追殺千里,或擒或死都是早晚的事,就算沒有你,我也未必能跑得掉。”
“你打算往哪兒跑?”
薛白衣沉默片刻,道:“北漠。”
“原本我是想從陰川往北漠去的,不過林國公帶兵離開了陰川,陰川各城因此戒備森嚴無比,我只好轉道來了陵州。”
“想趁亂而出?”沈無濁笑了笑。
“不錯。”薛白衣點頭,“待我傷勢痊癒,衛公他們就拿我沒辦法了。”
沈無濁好奇問道:“所以,你究竟犯了什麼事?”
“衛公沒告訴你嗎?”
“我沒問,他沒說,但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