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秦竹的影響多半都是來自原身,但那也是一種血濃於水的感同身受。
一想到自己母親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痛苦,最後病發而亡,多半便是死於這種痛苦,沈無濁的心便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你剛剛說的武功,都是出自何人之手?”
“亳州業火山莊、北漠狂獅伍清流、南疆毒寨...”
沈無濁收斂心神,淡淡道:“你很配合,多謝。”
“無關緊要的問題,我沒必要騙你。”
“所以我相信你,想必除了薛大有這個名字,你都沒有騙我,多謝。”
薛白衣問道:“那,公子究竟想如何處置我?”
沈無濁笑道:“我已讓人去報官了,不好意思,我這人膽小怕事,可不敢跟朝廷作對,你既然是在逃欽犯,那就別怪我了。”
薛白衣無奈苦笑,卻也沒有多少意外,想著自己縱橫天下,卻栽在了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手上。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河水冰冷,若非公子,說不得我昨晚就死了。”
“我救你,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我算是兩不相欠,無需感謝。”
沈無濁起身道:“你身上的外傷不多,但都敷了藥,內傷的話我們就無能為力了,稍等片刻,官府自會有人來拿你。”
“嗯。”薛白衣淡淡的應了聲,“不過我就勸你們快一點,否則麻煩就到了,不小心還會牽連到你們。”
“呵呵...”
沈無濁神色複雜的推門離開,李素素跟在一邊,見沈無濁模樣,好奇問道:“公子可是身子不適?”
“沒事。”沈無濁擺了擺手,勉強笑了笑,“只是得解了心中疑惑,或有感慨吧。”
因為待會兒楚秋南會帶人來,所以今日金元坊還沒有營業,大廳之內空蕩蕩的,並無半個人影。
此時,劉七回來道:“楚大人說他馬上就到。”
“嗯。”沈無濁點頭,“老七,你知道我母親的過往身份嗎?”
劉七一愣,隨後也沉默下來。
沈無濁見狀,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瞞著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劉七道:“公子,有的時候知道太多,或許並非好事。”
“但是不知道,我會很煩躁。”
“老爺臨死前託我好生照顧你。”
“我爹死的時候,你在場?”
“等我趕到的時候,老爺也只剩下一口氣了,兇手是誰你不必問,因為我也不知道。”劉七搖頭。
“我在陵州陰川兩地輾轉近十年,才在下陽村找到你,所以公子,如今的境況便已經是最好的了,當年舊事,何必再追究呢?”
沈無濁只是冷冷一笑。
這時,大門緩緩被推開,一個兇悍的人影走進,正是昨夜追殺薛白衣的三人之一,白虎。
“不好意思,今日金元坊並不開門迎客,還請客官改日再來玩。”李素素輕聲說道。
白虎抬眼看著二樓的三人,沉聲道:“我不是來玩的,我來找人。”
“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不知道你想找什麼人?”
“我昨夜一路追蹤,沿著渭水河邊挨家挨戶的探查,清晨時分,卻在一個名為瀟湘樓的地方發現了這個。”
白虎從腰間拿出一件東西,赫然是薛白衣的劍鞘。
“所以,你是朝廷的人?”沈無濁問道。
白虎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沈無濁。
“這麼說,薛白衣真的就在此處?”男子抬起右手,冷哼道:“私藏欽犯,以同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