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面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哀嘆。
大廳裡,一群年輕公子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定眼一看,正是跟沈無濁買詩的兩人。
“今日早起之時,我便覺得有一股書生文氣直入全身,所以我有感而發,福至...”
“福至心靈。”一旁的白衣公子提醒道。
“對,福至心靈,本公子福至心靈,作出一首曠世絕詩,保管讓綰綰姑娘欲罷不能。”
欲罷不能?這詞是這麼用的嗎?
華服公子恬不知恥的將詩作佔為己有...不對,他付了錢,這詩就是他的。
不過看他這濤濤不絕的吹噓模樣,一旁的白衣公子更是臉色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只是不斷用扇子遮住臉,以免叫人看了去。
“我說楊慶,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底細誰不知道?還文氣,還福至心靈,就憑你?只怕作出詩來,那也是狗屁不通,還是莫要賣弄,好叫綰綰姑娘看你的笑話。”二樓欄杆處,一個藍衣公子不由嗤笑出聲。
楊慶抬頭看去,怒道:“宋勉你個王八蛋,嫉妒老子是吧?”
宋勉哼道:“楊家怎麼說也是錦安城的大戶人家,怎麼家裡連塊鏡子都沒有嗎?若是真沒有,那就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嫉妒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嘿...你特麼是又想捱揍了是吧?”楊慶當即就受不了了,捋了捋袖子就要上去,卻被一旁的白衣公子拉住。
“表兄,且稍安勿躁。”白衣公子抬頭對宋勉道:“宋公子是錦安有名的才子,我這表兄確是不如的,不過今日這首詩當得是極好,是與綰綰姑娘極為相配的。”
楊慶也嘿嘿笑道:“你不是也寫了很多詩送給綰綰姑娘嗎?可惜人家都沒看上去眼,寫得多有個屁用?看老子這一首當你一百首。”
宋勉臉色不變,甚至還有些不屑。
楊慶會做個屁的詩啊?就他表弟王舟還有幾分才華,可惜也遠不如自己,就算真搗鼓出來一首還看得過去的,又如何比得上自己?
宋勉極為自信。
“綰綰姑娘到。”
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峙,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閣樓之上緩步下來一道身影。
一身單薄的白衣,只是領口處將鎖骨脖頸露出,並無太多點綴,只在外面套了一件粉紅的紗衣外套,若隱若現之間,完美的身軀就這樣展現在眾人眼前。
就是沈無濁看了也不得不讚一句,玩得真花,簡直撩得人心裡癢癢的。
眾人一時都看得痴呆了。
隨著綰綰的出現,原本還在大廳裡跳舞的舞姬也隨之退去。
“綰綰見過各位公子。”
眾人回神,楊慶率先道:“綰綰姑娘有禮。”
綰綰臉上帶著透視的薄紗,根本遮不住面容,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頷首道:“原來是楊公子,多謝楊公子來捧綰綰的場。”
“應該的應該的...”楊慶瞥了一眼宋勉,哼哼道:“本公子今日特地為綰綰姑娘賦詩一首,希望綰綰姑娘喜歡。”
“楊公子的詩,綰綰自然是喜歡的。”綰綰面帶微笑。
“好,那這首詩就送給姑娘了,請姑娘...也請眾人都聽清楚了。”楊慶得意的看了一眼宋勉。
“看你玩什麼花樣。”宋勉冷哼一聲。
楊慶整理衣衫,剛想出聲,忽然又摸了摸頭,一時記不得詞了,只好從懷中掏出詩作直接唸了起來。
“錦安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