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種條件下,令人魂飛魄散的……難道是傳說中的‘火熾局’?!”文小婧目光一凝,隨即咬牙低聲道,“往人多的地方跑,先出了城再說!”
對面隨著黑衣人一揮手,其身後的樹上6續跳下十幾道人影,全都是手持單刀的練家子,眼中這回可都是閃耀著死士獨有的光輝!
與此同時,在呂涼和文小婧的身後方向,同樣有十幾名黑衣人於無聲無息間出現,瞬間就形成了沒有死角的包夾之勢。`
“……麻煩了。”呂涼這回還是有些無力感,以現在凡俗之體的情況,鄉野打架,與野獸搏擊,應該還都有一拼,但此刻面對數倍於己方的一群武林高手,這勝算幾乎等於零啊……
“還有希望。”文小婧此時用只有呂涼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語著,隨後,突然大聲喊道,“姚文龍!來都來了,當什麼縮頭烏龜!”
“姚文龍……?怎麼這麼耳熟……是他?!”呂涼先是一愣,但隨後,眼神頃刻間變得異常凌厲,一段刻骨銘心的另類記憶就此浮現心間。
姚文龍這個名字,怎麼說呢,如果作為呂涼,應該是此生第一次聽到。但如果是作為當年十世決唸的趙天奇,對此人可不陌生,他正是那名於第十一世被揪出的幕後藍袍青年!當時透過搜魂得知,其為當今女媧空間聖域內,四大名門的姚家家主獨子,姚文龍!
雖然原則上事不關己,但趙天奇以及趙家的悲慘遭遇,呂涼早已感同身受,也就是現在自己的境遇不允許自己衝動,否則,即便惹得被姚家滿世界追殺,他也不介意就此真的把這個混賬王八蛋給滅了!
文小婧這邊喊完,除了圍著他們的黑衣人,周圍依舊是隻有蛐蛐鳴叫的靜謐世界。
“夫君,看來今日我們就要一同死在這裡了。”文小婧此時突然出人意料地側過身子,雙臂輕輕環住呂涼的腰,那迷離的眼神,即便呂涼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是使詐呢,也禁不住是心神盪漾。
“小婧!你叫他什麼?!”一個呼吸的功夫都不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自前方出,隨即一名臉色紫的藍袍青年在一名駝背老者的陪同下,自黑衣人身後出現。
“反正你是要殺我,還管那麼多幹嘛。 `”文小婧轉過臉,其目光中的哀怨,是個正常男人看見,就會有心碎的感覺。
在場這一群黑衣人,那絕對都是死士中的精英,但姚文龍不是啊!其臉色立馬就緩和了,急步上前道:“小婧!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道麼!是我爹和姬叔要殺你!我這次是偷跑下界的,只要你乖乖從了我,我就算是死,也會保你一個周全!”
這邊文小婧還沒回話,其身邊老者已經拉著自家大少的衣袖道:“少爺!這不可能!我們動用了三隊人馬,已經破壞了老爺的必殺之局,趁著火熾局在,必須即刻把這二人滅殺於此,遲則生變啊!”
“少主,文小婧智計百出,您不能……”其身旁不遠的黑衣大漢此時也附和道。
“知道我是少主,在這裡就得聽我的!”姚文龍現在倒是霸氣十足,同時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對身邊二人道,“我就是把她要過來玩玩,玩完你們隨意殺!咱們這麼嚴密的剿殺,我就不信這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
說完,也不管老者和黑衣大漢繼續的阻止,快步衝到文小婧面前,笑著一伸手道:“你這樣的奇女子能甘心做一個下界小子的道侶?真當我白痴呢?走吧,我姚文龍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會做到!這火熾局,另有隔絕聲音的功效,所以向外界之人求救的事情,你們也不用想了!”
對面此時也伸出一隻手,不過,不是文小婧柔嫩的小手兒,而是呂涼黝黑且粗壯的手臂,和拎小雞子一樣,瞬間抓住姚文龍的胸前衣襟,緊接著往懷裡一帶的同時,猛轉其身背貼自己,等在場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時,一把小巧的匕已經頂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離深入皮肉,也就是那麼一點點。
“都退到十丈之外!把路讓出來!要不,即便拼著一死,我也得把你們這位少主子給拉下水!”呂涼此刻匪氣十足,加上之前利落的伸手,整個兒一個打家劫舍的慣犯模樣。
“你還不是很笨嘛。”文小婧狡黠一笑,似乎對於呂涼如此心有靈犀的表現深表滿意。
“近朱者赤,還是近墨者黑呢?”呂涼嘿嘿一笑,轉臉對著還沒從巨大落差中緩過勁來的姚文龍狠聲道,“不想死,就讓你的人閃開一條路!如果你現在還不吭聲,我不介意先在你臉上劃幾道子!”
“不要!不要啊!你們,還有你們,都退,全退開!”沒有意外,這位大少爺胡亂指著前方和後方,畢竟沒有任何事,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什麼是火熾局?”藉著周邊黑衣人開始退卻,呂涼架著姚文龍緩步移動的功夫,輕聲問著,多瞭解一些,只有好處。
“在世俗界,即便都是凡俗之人,其實不完全都是凡俗之事。”文小婧一邊跟著一邊說道,“有一些天賦秉異的凡人,研究出了一些類似仙階的陣法,雖然對於修仙之人沒什麼作用,但對於同樣是凡人的存在,卻可以成為生殺予奪的絕命殺陣。火熾局,就是這其中一種陣法。”
“我們如果在局中死了,就真的死了?”呂涼想起來有點憋屈,自己空有一身修為,如果作為凡俗之人死去,這真是可以冤到六月飛雪了。
“嗯,火熾局,以六根三尺石柱為基,上刻十二地支,以某種特殊的佈局環陣四周,根部用燒化七七四十九日的童子灰及赤硝以一定的比例調和覆蓋,最後再用一種世間難尋,具備至陽屬性的黧木雕牌懸掛柱上,此陣就算成了。”文小婧的語氣也很凝重,“傳說此陣的最大功用,就是拘禁魂魄,如果我們真在這裡死了,應該就是真的魂飛魄散了。”
雖然文小婧的語不快,語言也簡潔明瞭,但呂涼還是聽得迷迷糊糊,倒是最後“死就真的死了”的含義,完全透徹地瞭然於胸。
說話這麼個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包圍圈的缺口處,但即便所有的黑衣人都退卻了,之前跟隨姚文龍而來的老者卻紋絲未動,其渾濁的目光中精光閃耀,也不知道具體在想些什麼。
“你也躲開……嗯?!不好!”呂涼於老者三丈前定住身形,正說了一半,原本不動如山的駝背老者突然以一種類似瞬閃的度疾衝而來!其手中一柄閃耀著寒光的青刃之尖,此時已經刺在了自家少主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