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看著李光明沉默了許久,最終開口輕聲的說道:“可以請您說說關於天龍院的事情嗎?”
總體來說,這麼做是違背了老爺子的意願的,可是趙凡被這個謎團折磨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他等不到和老爺子見面的時候了。
李光明說特工處當年是天龍院創立的,那麼意思也很清楚,特工處是和天龍院沒有了關係的。既然是這樣,顧佩勳等人所不方便說的事情,對於李光明來說,卻是沒什麼忌諱。
“二十多年前,我還只是個剛剛加入特工處的愣頭青,所能接觸的東西其實是非常有限的。我只知道我們特工處是天龍院建立的,而且那時候特工處很多厲害的高手,本身就是天龍院的人。”
“認真的說來,我們這些人都算是天龍院的弟子。一些吃飯的本錢,基本都是天龍院的那些高手手把手的教給我們的。而那個時候,我們甚至以為特工處是天龍院培養入門弟子的地方,一心苦練,努力的做任務,期待著有一天能夠成為天龍院的弟子。”
李光明目光閃動了一下,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神色唏噓的悠悠說道。
他對天龍院的瞭解依然還是有限,只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初引著他們這一批人步入正軌的天龍院高手,在不知不覺之間消失不見,特工處也漸漸的再沒有了天龍院的痕跡。
之後隨著他的職務越來越高,才從一些密檔之中看到了一些關於天龍院的零碎資訊。
“那些訊息,記載的是發生在華夏西北的一場國模宏大的武道高手大戰。事情發生在二十九年前,那個時候的特工處剛剛草創,應該是天龍院有意讓最初的一批人長長見識,所以他們才有幸看到了那場讓他們終身難忘的大戰。”
“他們在相距戰場很遠的地方,藉助望遠鏡看完了這場大戰。密檔雖然一直儲存了下來,交戰的其中一方是天龍院,但是另外一方到底是誰,卻並沒有明確的記載。只記載兩方實力相差不大,打的難解難分。”
李光明仔細回憶,用盡量簡潔的語言描述著。
“天龍院似乎是有意低調,那場大戰之後的數年時間裡,他們漸漸的淡出了視野。而二十四年前,天龍院下八大院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一場內訌,這場內訌把整個天龍院都牽扯了進去,打的非常慘烈。特工處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正式的記載這股勢力已經分崩離析。”
說到這裡,李光明有些惋惜的輕輕搖了搖頭。
“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龍院曾經的威名,在我們這一代人的心裡可以說永遠無法磨滅。雖然知道天龍院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實力,但是我們仍然還是在關注著這股勢力。”
似乎是怕趙凡有所誤會,李光明笑著對他解釋了一句,繼續說道:“這種關注,總體來說是沒有惡意的,我們只是履行職責而已。天龍院二十四年前那場內訌,的確讓這個組織看起來成了一盤散沙,而且這種仇怨還延續了很多年。但是天龍院大部分的實力依然還在趙天龍的掌握之中,他們的低調沉默,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應該也是出自他的命令。”
“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我感覺他們肯定是在醞釀著什麼大動作,但即使是特工處,也沒能得到什麼十分準確的訊息。”
“我們對天龍院是信任的,相信他們不會做出什麼危害國家的事情來。所以除了保持關注,也不希望因為有更多的動作,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李光明說到這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趙凡也明白他已經把所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拒絕了加入特工處,或許還有很多的資訊李光明是不能說的。
從他這裡得到的資訊,其實真正有用的就是那兩個時間節點。
第一個,就是二十九年前的那場大戰。
因為他曾經聽顧佩勳說過這樣一句話:三十年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兩個時間結合在一起,微微一分析,就能夠聯絡到一起。這個三十年的時間期限,應該是和那場大戰有著緊密的聯絡,甚至有可能是交戰雙方的某種約定。
第二個時間節點,那就是二十四年前的那場內訌。
那是趙凡出生的那一年,幾乎在剎那間就已經確定,他之所以剛剛出生就被丟在孤兒院門口,絕對和這場內訌有著很大的關係。他甚至猜測,天龍院這場內訌,起因恐怕就在他那個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身上。
“老院主全力培養的繼承人一步踏錯,成為眾矢之的,從此生死不明……”
顧佩勳那天剛剛恢復過來之後說的每一句話都還在腦海裡迴盪著,只是後來無論怎麼追問,他都不願意說的再詳細了一些了。
老爺子培養的繼承人,說的是誰,已經呼之欲出。
“既然你是天龍院的人,又是趙天龍培養的繼承人,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我相信你不會洩露這裡的秘密,也請求你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一定不要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情。”
屋裡寂靜了許久之後,李光明站起身之後神色嚴肅的看向趙凡,語氣鄭重的說道。
趙凡同樣嚴肅的點了點頭答應道:“李老您放心,這點底線我還是有的。”
李光明展顏一笑,輕輕拍著趙凡的肩膀,滿含深意的說道:“我李光明還欠你一個大人情,所以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把這個人情收回去。”
趙凡微微一愣,隨即感激的看著他一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