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嬸子還在安慰她:
“喃喃啊,你也別太擔心,小陸他就是加班太累,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好了,不要擔心哈。”
許喃內心暴風哭泣:我不擔心他,我擔心我自己!
李嬸子邊說邊拉開病房的門,將許喃推進了病房內,然後揮揮手大步離開了。
許喃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屋內的場景,只覺得頭大。
李嬸過來敲門時,她剛好翻到了原主的結婚證,只匆匆掃了一眼,便被拉到了醫院。
八零年代初,彩色膠捲稀有且珍貴,對平民老百姓來說,價格更是貴的離譜,原主的結婚證件照是黑白色的,畫質甚是感人,模糊的估計連原主都認不出來是誰,與實物嚴重不符。
所以,只憑藉著原主那些模糊的記憶,她也不知道她的便宜丈夫到底長什麼模樣,只知道他叫陸南洲。
腦海中關於陸南洲的記憶並不多,僅知道他是這家醫院的胸外科醫生。
思緒回籠,病房內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的視線從屋內的五張病床上一一掃過。
與現代醫院的病房不同,屋內醫療設施陳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張鐵架床,還有幾把給陪護用來休息的凳子,床尾也並沒有看到用於記錄病人資訊和用藥記錄的卡片。
她只能用排除法一一排查,她從一號床開始,仔細的端詳起來。
視線掃過一號床,是位40來歲的中年婦女,首先排除。
二號床是位老大爺,滿頭白髮卻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樣,許喃不禁多看了兩眼,結果一不小心和老大爺來了個深情對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老大爺笑了笑。
老大爺躺在病床上被她盯得渾身發毛,默默的將原本蓋在腰間的被子扯到了脖子處蓋嚴,瞪的滴溜圓的眼珠子謹慎的盯著許喃,生怕她對他動了些什麼歪心思來禍害他。
許喃見此嘴角抽了抽,扭頭視線默默轉向三號床,三號床上是個老太太,現下正扯著護士的袖子,手指向四號床,嘴裡振振有詞,彷彿在爭議著什麼。
只見年輕的小護士起初還耐心十足的和老人家交談,而三號床上的老太太卻情緒逐漸暴躁,激動不已,聲音也越來越大。
離得太遠,許喃聽不清她們的對話,只好上前兩步,將二人對話收入耳中。
小護士遵循著職業操守,仍舊面露微笑的安撫著老人,和她說病房內靜止喧譁,還有其他病人在休息。
然鵝許喃覺得,那微笑中彷彿還帶著一絲猙獰,笑的比哭還難看。
“護士,你相信我,四床他真的死了,都好幾個小時了,他躺在那一動不動。”
“你快叫人來把他拉走,快拉走我害怕。”
“我可沒有亂說啊,你還年輕,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大米都多,活人死人我還分不清嗎?你要相信我!”
許喃:“……?!!”
許喃只覺額角三條黑線閃過,她看向護士,面露同情。
她突然想起了網上流傳的一個段子,講得是: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我,而不是我說羅氏芬,患者跑過來問我,今天中午是吃螺螄粉嗎?那可不可以多加一個豬腳和炸蛋?”
等等!
許喃的小腦袋瓜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來自己今天要辦的“正事”來。
彷彿想到了什麼,她猛地看向五號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