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施展‘入陣’解決了一眾護衛之後,緩緩站起,眼神複雜的盯著紗輕織,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動作。
反倒是紗輕織低頭看了看倒下的護衛,微微一笑,那柔媚中潛藏著殘忍的眼神,真有幾分動人心魄,說道“謝謝你們來接我,走吧。”
紗輕織並不會任何武功,真正的是一個柔弱女子,於是楚燁便命令金兀朮背起紗輕織,沒料到金兀朮還沒說什麼,紗輕織卻是很是嫌棄的推開了後者。很自然的走到了楚燁身後,踮起腳,頗為慵懶的把白皙的手臂搭在了楚燁肩上。
楚燁就是一驚,下意識的竄出去好遠,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搶自鎮定的說道:“你幹什麼,我告訴你,你老實點,我們可是來...”
紗輕織則是翻了翻白眼,搖頭輕語道:“你們是來抓我的,我知道,我知道,虧我特意坐著那樣誇張的馬車來到這樣偏僻的地方,要不然就憑你們,哼......”
楚燁一滯,有心反駁,但一時也沒什麼有力的說辭。
紗輕織則緩緩的走到楚燁的身邊,拍了拍楚燁的肩膀,很自然的又繞到身後,依舊用雙臂從後面摟住楚燁,柔柔的道:“所以,快點走吧。還有正事要做呢。”
還沒回過神來的楚燁就這樣乖乖的背起了紗輕織,大氣都不敢出的飛奔起來。
金兀朮本以為自己這位老大能跟紗輕織計較一番,但最後也只能翻翻白眼,乖乖的跟了上去。
就這樣原本自以為是來抓人的楚燁和金兀朮如同兩個跟班一樣,‘劫持’著這位紗輕織大小姐匿蹤潛行,離開了這座荒丘。
一路之上紗輕織完全沒有楚燁二人的緊張感,一會抬頭望望天空,一會撇頭看看大地,最後甚至還哼唱了一首家鄉的歌謠。
有一次差點惹來巡視士兵的注意,讓楚燁大感頭痛。
即將進入熊族駐地的時候,金兀朮掠到楚燁身邊,道:“下一步我們如何?”
楚燁還未說話,紗輕織搶先答道“將我送到金魁的大帳裡,剩下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趁夜黑之前趕回天狼城,覆命就可以了。”
楚燁一怔,心中猜到,這個紗輕織既然自稱是蠻族的諜子。那麼很可能是打算利用自己的身份來引發熊族和白瑾的衝突。雖然這樣可行性很高,但恐怕這女子的性命一定不保。
楚燁心中泛起一陣漣漪,隨即說道“挑起金魁與白瑾的糾紛即可,自己能夠活下去,未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這次換做是紗輕織有些發愣,不由得從背後盯住了楚燁,看著楚燁早已紅透的耳根和脖頸,紗輕織突然輕笑起來,一時間腰肢招展,笑顏如花。都說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若說紗輕織此時能夠一笑傾城,恐怕也相差無幾。
直到笑得累了,紗輕織才從新把身體依附在楚燁背上,把一張櫻桃一般的小嘴貼在楚燁的耳邊,輕輕道“哥哥當真好溫柔,可惜我的路能走到這裡,已經感謝蒼茫之神眷顧了。如果今天我不拼盡一切,以後就算能夠活著,也無法安心。”
說道這裡,紗輕織猛的啄了一口楚燁的脖頸,狡詰的繼續說道:“只怪我沒有福氣,不能依賤軀侍奉於哥哥左右。只能祝小哥哥在漫漫前路中,終能得償所願。”
楚燁被紗輕織大膽的動作嚇得渾身一抖,險些把紗輕織扔了下去。心中更是狠狠一動,但這種動並無關男女之情,而是感受到了紗輕織從心底發出的那種決然,這等心境之下,就是一介柔弱女子,也能震撼人心。
入夜,金魁與四位長老帶著滿身酒氣返回。眉宇間都頗為凝重,絲毫看不出歡宴之後的暢快。
金魁與那位大炎三皇子的第一次會晤十分不順利。不知是對於蠻族的不滿,還是對於熊族的不滿,白瑾今天一改往日較為溫雅的作風,表現得暴烈而乖張。
先是責怪蠻族在送親當日靠武力威脅自己;又指責熊族仍舊掠奪邊民,充當奴隸;最後甚至稱蠻族不尊教化,信奉薩滿一脈,粗魯落後。
儘管一旁的戚翁一再斡旋,甚至頻頻打斷近乎叫囂的白瑾。金魁與其他四位長老仍舊感到憤懣難當。蠻族性子火烈,幾個長老差點當場翻臉。直到戚翁搬出了大皇子,才穩住了場面。
礙於形勢,金魁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他一旦一走了之,不說白瑾這個盟友爭取不到。回到族中那些並不支援此事的長老要是知道了,恐怕更會對自己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