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赤烏劍仙硬拼一劍的老氿足足昏睡了一個晝夜,楚燁不顧沈興山的勸慰,守在病榻前一直伺候著。
在第二天傍晚,老氿才緩緩睜開了眼。看著已經趴在身邊的楚燁,老氿一時間老感欣慰,下意識的就去摸腰間的酒葫蘆。
感到有動靜,楚燁也是驚醒,疲憊的神情漸漸被喜悅取代,站起身來就是端來一碗湯藥,殷切的要伺候老氿喝藥。
誰知道沒摸到酒葫蘆的老氿卻是怪眼一翻,沒好氣的對著楚燁嚷道“臭小子,別弄這套娘娘們們的模樣,老子不喝這尿湯,老子酒呢?”
楚燁被沒想到如此虛弱的老氿竟然還有這樣的底氣,端著湯藥愣了愣。
不知何時進來的沈興山則是無奈的搖頭,道“喝吧!老東西,下次再這麼不要命的搞,你就再也不用喝酒了!”說罷,從沈興山的方向丟擲了一個油光光的酒葫蘆,不偏不差的落在了老氿懷中。
老氿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捧起酒葫蘆,趕忙灌進了幾口。
看到沈興山,楚燁略帶歉意,道“沈老闆,都怪我,現在沒了‘赤烏令’,又連累前輩受傷。”
沈興山則是擺擺手,拍了拍楚燁的肩膀“楚少俠,你能仗義出手,要幫我救出羅陽,已經足夠。至於在這過程中遇到什麼事情,那都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今天的這個局面,對我們來說,也還不錯了。你對我無需抱歉。”眼中憂慮的看了看老氿,沈興山繼續道“倒是這個老傢伙,可是為了你拼了命了。”
終於喝夠了酒,老氿重重的砸吧砸吧嘴,對了沈興山嚷道“你別在那瞎扯淡,老夫與那赤烏硬拼,是我自己的事,與臭小子無關。老夫本就有隱疾在身,時日不多了,能夠在有生之年與劍仙交手一次,也算無憾。”
沈興山臉上顏色變了又變,終於是長嘆一聲“老傢伙,你那破了的氣海經此一役恐怕已引動了舊傷。這次,我們算了吧。羅陽那丫頭,自己命該如此。”
“胡說!”老氿聽到這話掙扎著就要起來,怒道“你和你死鬼老爹平生憾事就是將你妹妹嫁入帝王家,我不為你,就是為了你那死鬼老爹,也要救出羅陽,已報你那死鬼老爹當年救命之恩。這事豈能因為我的傷勢而放棄。”
”放心,老夫這麼多年都挺下來了,這傷要不了老子的命。咳....咳...咳...”老氿說的激動,引起體內炁息翻湧,連連咳嗽。
兩個老的居然就這樣吵了起來,沈興山素有城府,又見老氿又傷在身,說話還算靠譜。但老氿可是潑皮慣了,起初還說著救羅陽的事,到了後面就開始數落起了沈興山。從沈興山少年時紈絝不堪,到近日狼狽逃出北遼城的事情全部損了一遍。
楚燁也是從兩人爭吵中得知,老氿當年受了重傷,氣海被破。幸得當時沈家的家族大將軍沈振江所救,雖然把修為勉強維持在了地階中品,但卻不能再得寸進。
老氿只能一直靠大量飲酒,麻痺自己,來緩解痛楚近幾年傷勢有惡化趨勢,恐怕不出十年,老氿壽元就會耗盡。
這也是老氿在發現楚燁修行天賦極高之後,便不遺餘力培養楚燁的原因,他太希望能夠為自己修行之路,找一個滿意的傳承了。
就在三個男人在屋裡胡鬧的時候,小為羽輕輕的的推開了房門。怯怯的說道“其實要救羅陽姐姐,我有一個可以辦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三個沒用的男人頓時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覷。
停止了互相攻擊的老氿和沈興山終於又坐在了一起,只見小為羽有些羞澀的對著三個男人,微微穩了穩心神,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們之前想要靠武力救出羅陽姐姐,本就十分兇險。和親隊伍中不僅有赤羽衛守護,更有不少高手坐鎮。就算我們能夠請動‘赤烏劍仙’出手,勉強救出羅陽姐姐,也逃不過連累羅陽姐姐一起死於追殺的下場,不過平白給了白瑾除掉羅陽姐姐的機會。”
楚燁看了看沈興山和老氿,前者深以為然,緩緩點頭。老氿雖然面上不服氣,卻也只能吹吹鬍子,沒什麼理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