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低頭看了一眼董昌死不瞑目的頭顱,抬腳將之踢走,然後看著張俊說道。
“奉城主差遣,廣邀麟州諸位同道前往虎威城一敘,共商大事。”
“哦,原來是這樣。”
張俊聞言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我等初來乍到,對麟州的事情知之甚少。陳頭領可否明言,具體是何事?”
“張大當家只管放寬心,是天大的好事,不過具體詳情卻是不便透露,待到了虎威城,城主自然會當面說明。”
陳廣笑著解釋道,說完半轉身體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一面繡著虎頭的三角旗。
“城主有令,願往者接下虎威旗,便受虎威城的保護,執旗期間麟州同道不可攻伐。凡有違令者,城主親率虎威軍討之。”
言下之意,接了這面小旗虎威城便罩著你,若是不接…嘿嘿,後果自負。
既是許諾,也是威脅,虎威城的霸道由此可見一斑。
“有勞陳頭領了。”
張俊聞言後毫不遲疑的雙手恭敬接過虎威旗。
暫且不管虎威城召叢集匪的目的何在,只說接下這虎威旗後便受虎威城保護這一點,便是解了張俊的燃眉之急。
“張大當家是個明事理的人。既然接下了虎威旗,便請張大當家三日後午時前抵達虎威城,記得莫要遲到。”
陳廣隨即拱手告辭。
“陳頭領請慢。”
張俊出聲叫住陳廣,這時張翠蘭從聚義廳裡走出來,將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遞給張俊,張俊隨即又轉交到陳廣的手中。
“今日與陳頭領一見如故,特備薄禮一份還望笑納。我等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以後還要多多向陳頭領討教才是。”
包裹捆紮的不太嚴實,陳廣透過空隙看到裡面的珠玉金銀,頓時喜笑顏開。
“張大當家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這怎麼好意思呢。”
“日子還長,以後要麻煩陳頭領的地方還多,萬萬不要推辭。”
“既是如此,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哈哈哈。”
金銀珠玉不頂吃喝對尋常匪人而言沒有太大用處,可在三大匪城之中卻是另做它論。
親自將陳廣三人送下山去,待三人的身影隱沒在夜幕中後,張俊悶哼一聲,身體裡面傳出爆豆似的響聲,無力的朝前栽倒。
張翠蘭見狀連忙將其扶住,再看時卻見張俊已是五官流血,雙眼翻白。
無名老人臨死前將體內僅存的一點點精血注入張俊體內,助其直達煉體之術小成境界。
這種拔苗助長的行為雖不致死,卻也有著極為嚴重的後遺症。
……
“麟州匪亂名不虛傳,打的好熱鬧啊!”
光禿禿的山嶺之巔,風塵僕僕,灰頭土臉的榮非趴在地上,看著山嶺下方混戰的兩夥匪人嘖嘖嘆道。
慕容滄海和白自在卻是見怪不怪,一個閉目打坐調息,一個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恢復體力。
麟州距離京都城數千裡之遙,即便三人有神行符助力,身體又經靈力滋養遠超常人,可幾天連續不停地奔波下來也依舊累的夠嗆。
“早就跟你說過的,皇權不出京,京都城內與京都城外是完全兩碼事。老實說,我現在有點懷念在京都城裡的安穩日子了。不用提防暗箭、不用擔心有人下毒,開開心心摟著水潤光滑的姑娘睡大覺,嘖嘖,美滋滋啊。噯榮非,等麟州的事情辦完,我加入你們緝仙司怎麼樣。隨隨便便給我個捕頭當當就行,再置辦一套宅子,納幾房小妾,哎呀,美滴很!”
白自在仰望灰濛濛的天空,滿心向往的嘀咕道。
榮非沒有搭腔,此刻他的注意力被遠處的三騎吸引了過去。
三騎背後各插著數面繡著老虎頭的三角旗,旗幟迎風舞動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