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運所說的藥當然不是治病救人的藥,而是從黑風寨帶過來的蒙汗藥。
張俊點了點頭,又在李運的攙扶下回到聚義廳前。
僅是離開片刻的工夫,聚義廳前的匪人卻是都已經喝嗨了。甚至有一些色慾燻心之輩不管場合地點,直接將陪伴侍奉的女子壓在了身下欲就地正法。
回來的張俊和李運二人看到這一幕臉皮抽動了幾下,卻也沒有出聲阻止,只是在心裡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為了萬無一失,李運在酒裡下足了藥量。
剛剛張俊只喝了一碗又及時將酒液摳出,卻仍是被藥的有些迷糊。
而象山寨的匪人全無顧忌,一碗接著一碗的往肚皮裡猛灌,想來藥力也差不多該發作了。
果不其然,待張俊心裡默數到二十的時候,便開始有匪人栽倒下去,而其旁邊的匪人也只以為是不勝酒力所知。
隨著越來越多的匪人栽倒,剩餘還保持著些許清醒的匪人意識到了不對勁,頓時目露兇光想要跟張俊拼命,卻是全身酥軟連握刀的力氣都半點欠奉了。
有女子推開壓在身上的匪人,站起身整理好凌亂的衣衫,然後一言不發的看向張俊。
張翠蘭也率領七八個人從寨門方向氣勢洶洶的趕來。
“哥,這些畜生怎麼辦?”
“殺!一個不留。”
噗噗噗……
利刃割破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刺鼻的血腥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泛起了噁心。
可即便如此,她們也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用手中的利刃收割著一條又一條性命。
因為她們心裡清楚,想要在麟州活下去就要變強,而殺人是眼下她們唯一能想到的途徑。
聚義廳前很快就血流成河,匪人的屍體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仿若是修羅場一般。
“李運帶人將屍體拖到寨子外邊燒掉以免引發疫病。”
“翠蘭負責把守寨門和四周警戒。”
“其餘人搜查寨子看看是否有漏網之魚。”
殺光了匪人之後,張俊有條不紊的朝眾人下達命令。
“張大哥,這裡以後就是咱們在麟州的家了是嗎?”
一個臉上有著猙獰傷疤的女子顫聲問道。
不光是這名女子,所有人也都停下了動作看向張俊。
張俊聞言心中既悲且喜,目光依次在所有同伴的臉上掃過。
半晌過後,紅了眼眶的張俊重重點頭。
沒有歡呼、沒有吶喊,只有抑制不住的低沉哭聲在人群中漸漸響起。
當初從青州出來的七百多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三百,死傷大半終於是掙到了一線生機。
可悲傷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刀使,死者已矣,僥倖活下來的人還要繼續掙命。
人群一邊無聲的哭泣,一邊散去各行其事。
“俊哥,這邊需要你來看一下。”
過不多時,臉上有猙獰疤痕的女子過來對張俊低聲說道。
“出什麼事了?”
察覺到女子面色古怪,張俊不由得皺眉問道。
“我們在後面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裡關著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