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帳暖,是誰洩了那一室的春光。
月無言不知道的是,藍漓在進入房間時,便設下了他們九尾靈貓一族獨有的結界,除了與九尾靈貓有過血緣干係的人以外,旁的人是萬萬打不開的。
且結界外的人,也聽不到,望不見結界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月無言被藍漓摟了起來,與藍漓面對面,胸膛碰觸著胸膛,月無言的眼角仍舊溼潤,那從喉間冒出來的如同貓兒嗚咽時的聲音,惹得藍漓的心間像是被羽毛輕撓了一般,癢癢的厲害。
藍漓身下的衝撞,愈演愈烈,月無言無力的靠在了藍漓的肩上,意識都有些渙散開來,嗓音都有些沙啞了,他哭著喃喃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藍漓,你快放開我……”
藍漓聞言,心下一沉,動作不停,他緊緊摟住月無言勁瘦的腰身,冷聲道了句,“你休想!”
夜,悄然來臨,又悄然離去,房間裡的聲音,久久環繞不息,待一切結束時,天,已經微微亮了。
藍漓的眼睛裡有了些血絲,可卻是依舊望著身旁躺著的人不放,月無言的唇過分殷紅,那白皙如瓷的肌膚上,大多都是他故意留下的痕跡。
藍漓望著,不自覺的嘆息一聲,若是平時也如睡著時這般乖巧,該有多好,月無言睡著時,離得近了,可以聽見細小的呼吸聲,他睡著時,和醒來的時候,那睡姿基本上都沒怎麼變過。
藍漓就這樣瞅著月無言的臉不放,心裡只道,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他的眉眼,他身上的每一處,生的都是他喜歡的模樣,像是為他量身打造一般。
月無言身上未著一縷,許是被他折騰累了的緣故,月無言睡的格外的沉,他眉間緊蹙,似是又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藍漓一下又一下很是耐心的撫平月無言的眉間。
他用臉蹭了蹭月無言的臉頰,再抬首,他看見了月無言輕啟的唇,藍漓下意識的離的近了一些,所以月無言說了什麼,他聽的很清楚,“藍漓,藍漓,藍漓……”
月無言夢中一直呼喚著的,是他的名,他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念起來,是如此的悅耳動聽。
月無言蹙起的眉頭,漸漸平了下來,他的嘴角勾起,像是夢到了什麼很好的事情,藍漓幾乎是下意識的如此覺得,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他知道月無言的夢中,必然有他。
藍漓披上了一件衣服,他點了點月無言的某處,便將月無言一手抱起,月無言一向不喜這般就睡著了,總要給他清洗一番的。
藍漓剛想著拿過月無言的衣服將月無言蓋著,他瞥了一眼被他丟在地上的碎布,方才明瞭他似乎做的太過了,藍漓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卻是不能被月無言所發現的。
在月無言心甘情願的承認他的存在,承認他自己心中的感情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藍漓拿過自己的外袍,將月無言裹起來,他一手攬過月無言的腰際,一手繞過腿彎,將月無言一把橫抱起,月無言的身體極輕,幾乎沒有多少重量,藍漓垂眸望著月無言消瘦的臉龐,與眼下的陰影,確認了這幾日月無言沒有好好用膳,思慮過重的事實,而造成月無言這樣,有一半是他的責任。
雖說,像月無言這樣的上神,早就已經辟穀,用膳也只是貪那麼一口吃食罷了,可養成了那麼久的習慣,身體又怎麼可能一下子戒的掉。
藍漓抱著月無言閃身來到浴池邊,那浴池的院落上方,一層透明的結界清晰可見,藍漓驚訝,倒是頭一次見為了遮雨而設下的結界。
浴池裡水汽氤氳,那池裡的水並不是很深,在池的底部,鋪著的是光滑的白玉石,藍漓坐在了那浴池底部,那浴池的水剛好與他的胸膛那處齊平。
藍漓將月無言抱在他的懷中,為他細細清理著,手上的動作有些生疏卻不失輕柔,他的心中無限憐惜,月無言身上被他故意留下的痕跡,除了他以外,那痕跡既不會被他人消除,也不會自動消退。
藍漓望著月無言身上的痕跡,身體不自覺的開始發熱,但他終究是什麼都沒做,只是為月無言清洗著身體,偶爾碰觸到月無言的某處,月無言發出了些許誘人的聲響。
藍漓都強忍著,當做沒發生過,他不想在月無言未清醒的時候,做些什麼,藍漓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他心裡再清楚不過,若是在月無言意識不清醒時對月無言做了什麼,月無言總是會有千種萬種理由,證明他藍漓只是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