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辰低聲應了句，“是。”他自然是望清楚了，再清楚不過了，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全然不一樣的人，他心裡隱隱已有了答案，說到底不過是不肯相信罷了。
已經完全被黑暗包裹著的心，仍舊祈求一絲希望。
可有些希望註定是不會來的了。
鬼尊冷不丁扔出了一卷軸給溫辰，“那人不是你的什麼辰亦，他是魔域現任的領主，純正的魔族血統，你若是想死的話，我也不介意你再去找他。”
在鬼尊看來，溫辰似乎連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都未分清楚，又何談旁的。
他倒不如直接告訴這小子真相，讓他自己決斷。
溫辰一聲不吭的將鬼尊扔給他的卷軸開啟了，裡面的畫像赫然是他方才所看到的人，魔域的現任領主，溫辰下意識的攥緊卷軸。
眸裡暗光一閃，半晌無話。
鬼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溫辰的修為，依著溫辰的年紀，神境高階或者已經算是天龍族極為有天賦的了，可在他看來，卻遠遠不夠。
至少在魔亦面前，神境高階無疑是死路一條。
“你可知魔域的血怨笛？”鬼尊靜靜發問道。
溫辰輕聲回了聲，“知道。”溫辰睫毛輕顫，他直覺鬼尊接下來所說的話，將會是另一個他可能並不想知道的慘痛真相。
可他必須知道，知道了，才能還自己與辰亦一個明白。
“魔域聖物血怨笛本已是被封印之物，可如今卻被魔亦用了法子解了那封印。”
“魔亦曾經不止一次用過血怨笛攻擊人間，攻擊地府，那血怨笛乃是極邪極煞之物，非一般人能夠掌控，而魔亦已經用了那麼多次血怨笛。”
“血怨笛對魔亦的反噬可想而知。”鬼尊說完，又低聲嘲諷的笑了笑，“想那魔域的小子也是聰明，運用血怨笛的人絕對不能有一絲的猶豫和善念。”
“所以，魔亦毫不猶豫的便將那個良善的他分離了出來，丟棄在了人間，那個良善的分身想來便是你遇到的辰亦。”
溫辰苦笑，暗道了聲原來如此，所以辰亦才會跟魔亦長的一模一樣，所以辰亦身上才會沒有絲毫的魔氣，所以辰亦的魂魄才會那麼純粹。
純粹的像個不完整的凡人，有的只有善意，沒有絲毫旁的念頭。
鬼尊停頓了一下，不意外的看到了溫辰痛苦的神色，他輕聲嘆息，繼續道，“分身不能久離本體，魔亦想出來的這個方法不過是權宜之計。”
“此番你床上的那人如此，大抵是本體遭遇反噬太過嚴重，所以強制性的讓分身回去，幫著承擔一部分的反噬罷了。”
溫辰聞言，身體一僵，他抬頭帶著點希冀詢問了一聲，“辰亦可還活著？”
鬼尊被問的一愣，隨即輕笑出聲，天龍族的這個傻小子倒真的是痴情，可現實就是現實，總是跟人想的截然相反。
“別想了，辰亦就是魔亦，本尊說分身和本體只是方便讓你理解本尊的意思，辰亦就是良善時的魔亦，就算言盡於此，你想要將辰亦再分離出來，最後也不過落得個兩相隕落的下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