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年歲比江懿略高,比杜期明年輕,不過外觀上不似江懿、杜期明那般維持在中年模樣,而是呈現蒼老的姿態。
不過,外觀雖蒼老,但精神矍鑠,人站在那裡,淵渟嶽峙,不如何作態,也彷彿一尊魔神,頭頂蒼天,腳踏大地。
“落日王”的尊號,更像是一種自嘲,而此刻在對方身上,杜期明看不見絲毫日落西山的暮氣。
杜長老靜靜看著對方,但沒有說話。
鄭長老則微微一笑:“杜老來回奔波,辛苦了。”
杜期明言道:“你能這麼準確把握到我的行蹤,看來還留了人在教中。”
“不滿江懿的人,從來不止鄭某一個。”鄭池言道。
杜期明淡淡說道:“但不包括我。”
鄭池嘆息一聲:“杜老如果不願同我一起反對江懿,可否旁觀,不要介入進來?”
杜期明言道:“如果你沒有跟蠻荒的人攪在一起,這或許還可以有商量,但現在你既然引狼入室,那我身為古神教中人,自然不能無動於衷。”
鄭池聞言,莞爾一笑:“杜老這麼說,未免太傷人了。”
先天宮中,乾天長老遊浩的修為實力,不在前任宮主山靜之下。
先前隱忍不發,忌憚者乃是天機先生應先天這位紅塵巨頭。
但在古神教中,情況卻不相同。
雖然昔年鄭池同江懿並稱,但現如今雙方境界實力,實打實存在一條巨大鴻溝。
跟先天宮的山靜不同,古神教的江懿,本人就是跟天機先生並稱於世的巨頭人物。
鄭池眼下要直接與之對抗,並不容易。
他本人對此也心知肚明。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這麼早就撕破臉。
可惜之前聯絡天機先生之事敗露,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鄭某亦是神教傳承,做不出引狼入室的事情,為今之計,不過為求自保而已。”鄭池言道。
杜期明說道:“如果真是如此,你眼下不該出現在這裡。”
鄭池言道:“如果真的踏足蠻荒,接下來才是真的身不由己。”
“……”杜期明略微沉默一下後說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鄭池搖頭:“並非我的選擇,而是我同江懿之間,存在默契,我們都不想徹底亂這一場,維持現狀才是最好,所以我不去蠻荒,他不出總壇。”
杜期明聞言,眉頭皺起。
鄭池則嘆息一聲:“但那個姓陳的年輕人,似乎並不這麼想,而是想要風風火火大幹一場。”
“也不出奇,這本就是教主給他的命令,能做出什麼成績,要看他自己本事。”杜期明說道。
鄭池則搖搖頭:“我原先以為他和我會是一路,現在看來,他跟誰都不是一路的。”
杜期明斜睨對方一眼:“照你這麼說,你是打算除掉他?”
“不,我不會那麼做。”鄭池搖頭。
“但你又不希望他繼續對你窮追不捨,所以你打算除掉我?”杜期明問道。
少了杜長老這樣一位第十八境的巔峰武聖,陳洛陽等平叛一方,便勢力大損,面對鄭池一系人馬不佔據絕對優勢。
如果蠻荒直接參與進來,而江懿本人又不親自出馬,結果甚至可能陳洛陽他們比較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