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皇宇文峰看著魔皇陳洛陽離去的背影。
身處赤龍皇輦中,他果然沒有趁機發難的意思。
就像他此刻坐視魔教攻打豫州,並不插手,只是當一個觀眾。
這其中並沒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心思。
說是觀眾,那就是實打實的觀眾,看過便走。
或許在他的觀念中,四天後那一戰,才決定一切結果。
不管冀州還是豫州,都只是暫時先寄存在魔教手裡而已。
而在陳洛陽走向禹京城的時候,刀皇宇文峰反而收回視線,也收斂自己的感知,似乎不打算觀察陳洛陽接下來的動作。
在冀州,是陳洛陽的賭局引起他的興趣,所以他旁觀陳洛陽神武魔拳出手。
現在,就不必了。
他當觀眾,是看事態走向和變化,看最終結局。
陳洛陽出手,他不打算旁觀。
不出所料…………御空而行的陳大教主這時,心底則暗自鬆一口氣。
身後宇文峰沒有任何異動,甚至那如芒在背的鋒利刀意,都一起消退。
陳洛陽靜下心思,目光看向眼前的禹京城。
他的靠近,立馬引起交手雙方同時注意。
月光籠罩下的燕明空看了他一眼,沒有收手,繼續自己的動作。
禹京城上萬歲玄靈陣內,夏帝李元龍和其身旁的班鴻慶,則不由自主看向陳洛陽。
主持陣法的班鴻慶略微分心,上方女帝燕明空就開始高歌猛進。
夜空垂暮下,龜甲模樣的巨大符陣,頓時搖搖晃晃。
班鴻慶收斂心思,重新集中注意力主持大陣,並將自己一身武道真意融入其中。
龜甲模樣的大陣中心,出現一口四足銅鼎若隱若現。
大陣重新穩住,夜空不再繼續下降。
但之前壓下來的勢頭,萬歲玄靈陣也沒有餘力再反推會去。
黑暗的星空與月光,幾乎已經壓倒禹京城城頭。
夏帝李元龍,則不為所動,依然注視著陳洛陽。
“不用看了,李元龍,夏朝上千年國祚,到你為止。”陳洛陽淡然說道:“至於你,到今天為止,旁人降者不殺,你便歸降,本座亦不留了。”
李元龍平天冠下的雙目,目光淵深,仿若虛空:“當初不曾料到,不管是冥海祭禮,還是破軍星魂,居然都留下了活口,這些活口還入了你魔教。
不過陳教主現在一副向朕興師問罪的模樣,未免可笑。
論手上血腥,你魔教才是天下魁首,朕望塵莫及。
古往今來因你魔教而喪命的無辜者,幾十上百個冥海祭禮都有了。
正是為了避免這一切重演,朕才要未雨綢繆,早做準備。
為了保全大多數人,為了徹底根除你們這些邪魔外道,忍痛做出一些犧牲,也別無他法。
朕既受命於天,登臨大統,便要為天下蒼生計,便是蒼生不解,反怪罪於朕,這份責任,朕必須揹負,責無旁貸。”
陳洛陽看著他,嘴角微微勾動,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嗤笑。
“李元龍,你嘮叨大堆,卻有所誤會,本座方才所言,只是宣佈你的結局。”
陳洛陽漫不經心說道:“要殺你便殺你,還用跟你講道理?”
說罷,他便抬起一隻手,然後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