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斷逼近的蠍子,謝堯最後的保命手段——腰間竹筒裡被他從小養大的蝰蛇,也在用力翻騰,恨不得衝出來咬他兩口。
謝堯崩潰了,跳到石頭上跪喊,「徒兒知道錯了,請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啊——」
洞內笛聲依舊,蠍子爬過石頭的咔咔聲依舊,謝堯的慘叫聲由大變小,由小到無,聽得樹上的侍衛們既解氣又恐懼。
果然薑是老的辣,門主就是門主。謝堯用毒的手法雖然令人防不勝防,但也比不過星南平這招引蠍術。.五
以後遇到五毒門的人,定要能躲多遠躲多遠。
佛曉時分,鬚髮花白的星南平從洞裡走出來時,眾人不敢再上前同他玩笑,生怕他身上跳出個什麼玩意兒來。
沈戈跳下樹,走到近前,「星門主打算怎麼處置謝堯的屍首?」
終於清理了門戶的星南平一身輕鬆,「他還有口氣,能撐一會兒。沈東家若有什麼想問的,就進去問吧。」
被蠍子咬了一夜的謝堯還活著,這比他已經死了更嚇人。
沈戈抱拳,「我已命人準備吃食,您老在門口歇會兒,我進去問幾句話就出來。」
天還沒大亮,洞內依舊昏暗,這對沈戈來說沒有任何障礙,他徑直走到躺在亂石上的謝堯面前,踢了踢他的肋條骨。
謝堯睜著眼,他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卻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他哆嗦著黑紫的雙唇,聲音幾不可聞,「殺……殺了……我,求……求你。」
沈戈抽出長劍,抵住謝堯的脖子,「你老老實實回答小爺的問題,小爺就給你個痛快。臥龍堤是不是賀炯明炸的?」
謝堯現在只求速死,自然是沈戈問什麼,他答什麼,「不……是賀,賀炯昭。」
沈戈又問道,「安王府有沒有密道?」
「不,不知。」
「賀炯明的人皮面具是誰制的?那人在哪?」
「彭……貞,在……世子妃……身邊。」
「彭貞?女的?」
「……是。」
「安王父子造反的主力軍駐紮在什麼地方?」
「不……不知。」
「安王父子的金銀財寶藏在何處?」
「不……不知。」
沈戈又問了幾個問題,謝堯都答不上來,他冷哼一聲收劍轉身,「你一問三不知,憑什麼讓小爺幫你,慢慢躺在這兒等死吧。」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的謝堯急了,「付……酉……歸……」
付酉歸?賀炯明身邊那個五十多歲的謀士?
沈戈停住不動,便聽謝堯又斷斷續續道,「付……酉歸……抓……了沈……彥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