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牽著沈彥陽的沈存玉回頭,「二妹若讓彥義五個子,彥義或許能勉強跟你下個平手。」
「還得準他悔棋。」
林如玉說完,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沈戈樂呵呵的,「大姐若觀棋時能忍住不說話,我就絕不悔棋。」
眾人說說笑笑出侯府上了馬車後,關於武安侯府上下其樂融融的訊息,立刻就傳到了興陽各處,引得眾人議論紛紛,自是親者快仇者痛,不必多言。
祭過家廟回府之後,鞍馬勞頓多日的武安侯回房歇息,沈存玉去右侯衛整頓軍務,沈戈夫婦和二房兄妹三人在花園觀景樓內小聚
。
沈戈只知對弈規則,根本沒下過幾盤棋,自然是很快敗在沈存嬌手下,隨後眾人便改為吃瓜果、敘閒話。沈存嬌關心二弟的身體,正與林如玉商量改日請林大福和盧玉春夫婦在家中做客,好向盧玉春詢問她修習《天年功法》之事,便聽侍衛來報,樓兆海來了。
聽到未婚夫來了,沈存嬌心中慌亂,下意識看向二弟沈彥佑。沈彥佑含笑為沈戈和林如玉介紹樓兆海,「樓兆海是我的表哥,其父現任度支侍郎。大哥、大嫂,你們先在此歇息,我去前院書房看他因何而來。」
沈彥佑走後,沈存嬌便有些心神恍惚。
林如玉曾聽梅嬸提過沈存嬌與樓兆海訂了親,此刻見她心神不寧,正想岔開話題繼續聊《天年功法》的事,卻聽沈彥陽氣鼓鼓道,「我表哥可壞了,他跟二姐訂親了,這會兒又不想娶二姐了。我要告訴大姐,讓大姐去揍他一頓!」
沈戈……
林如玉……
沈存嬌又氣又羞,喝道,「沈彥陽,你找打是不是!」
沈彥陽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索性藏在沈戈身後,向姐姐頑皮地吐了吐小舌頭。
氣氛也不好一直僵著,林如玉便強硬岔開話題,「二妹,度支侍郎是什麼官職?」
緊繃著的沈存嬌立刻道,「度支是尚書省六曹之一,掌管戶籍、財經、開支。度支部的長官稱度支尚書,度支侍郎為其副,正四品官職,姨夫具體分管哪些事,我也不知曉。」
戶籍財經?那豈不就是戶部麼,樓兆海的父親是戶部的二把手,官職也不小了。不過度支侍郎比起武安侯府,還是差得遠呢,樓家既然與武安侯府訂了親,為何又遲遲不肯迎娶沈存嬌?林如玉心思百轉,笑吟吟道,「我剛到興陽,什麼都不懂,二妹不要嫌棄我麻煩。」
沈存嬌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嗯,大嫂儘管問,不過也只知些皮毛,咱們都不知道的可以去請教祖父和大姐、還有二弟,他們最清楚不過。」
林如玉笑道,「咱們又不做官,知道一二就足夠了。」
沈存嬌含笑點頭,崇拜的目光轉向沈戈,「我聽祖父說,大哥拜入長江第一隱士東竹先生門下,乃是先生唯一的弟子……」
她正說著話,便瞧見堂兄身後的遊廊上,出現了二弟與表哥樓兆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