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幾聲,大野直接後退的栽倒在臺球案上去了,看著自己咕咕冒血的手指頭魂都快嚇飛了;一幫子弟兄滿頭都是虛汗,握著鋼管的手都在抖擻著,下意識就竄到後面去了,看著他們的眼睛我就知道他們心理面現在只有兩個字。
瘋子…真特媽瘋子!
丁子卻像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嚇人的事兒一樣,一把撇下斧頭緊張的看我的臉和頭有沒有被開瓢,最後一把揪住我領子臉都快貼到我鼻尖上了,
“誰特麼讓你幫我擋的!你他媽逞什麼能??被砸到腦袋下輩子當腦殘知道嗎!?“
聽到這話,原本的什麼驚怕、恐懼,全像被大風颳跑了一樣,看著他惱火的眼,一股子悶氣頓時衝到了心坎兒上。
逞什麼能?
“老子陳千他媽是你兄弟!老子不幫你擋特麼的特麼的誰幫你擋!?誰!??”
一句話吼出來,丁子呆住了,手下意識就鬆弛開,怔怔看著我;傻超,放下臺球杆,低頭叼起一根菸混著滿臉血腥味吸到肺裡面,深深的吐出來,那樣醜陋的笑了。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笑什麼,也不知道丁子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也許我們在別人眼裡不太理解的比親兄弟還濃的感情,就是在那時候,一點、一點用血用心,換來的吧…
“傻逼~”
這是丁子呆愣完說的第一句話,我反應過來就像給他一巴掌讓他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但他,卻撿起地上那根拇指,就像抓著一根豬手一樣淡然。然後衝大野走了過去。
“疼嗎?”
他問大野,大野的眼裡卻只有憤怒,和一點硬壓下去的恐懼。也在那時候,我好想就突然知道凱子為啥那麼怕丁子了。
因為在我這裡,他永遠是那個跟我去郊區炸牛糞的傻逼翟興;但在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那個像瘋子一樣會、並敢以任何形式報復任何觸怒他的人的二中老大,翟一丁。我相信這麼狠不單單是因為他爸的背景,更是因為他骨子裡有一種讓人害怕的狠勁!
那麼一刻,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大野沒有回答,丁子看向別人,用那雙冷冰冰的眼睛緊緊盯著。
“還有誰想來?”
沒人回答,這下,大野火了。
他本來就特別膽大特別狠,而且還是個度量很小睚眥必報的人!
“我CNMM的!就是這樣當兄弟的!?”他抬起一腳踹了下站在最後面的那個,惡狠狠的說:“怕你嗎!就你們這慫樣也叫自己社會人??一個高一的學生,你們怕個卵!弄死他!今天老子大野就是蹲監獄也要弄死這幫***!”
說完他蹭一聲就把之前捅我那個小刀刀拔出來了,一幫子弟兄被他這麼一說臉都丟盡了,各自看了看對方,提起了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