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但他還是沒有還手。他比打架還牛逼的一點特質,就是識時務,忍耐。這從他這麼大人還在唸高中而且還能念得下去就知道。
也許,他跟我一樣,家裡有那樣一個或幾個人在期待著吧?期待他上大學,期待,他有出息…
但,所有男人,身上,總有那麼一塊子逆鱗,要麼是親人,要麼是兄弟,要麼,是女人。別人敢碰,什麼責任,都會被拋下;什麼理智,都會被碾滅。
“老子特麼就是這麼硬!老子特麼就是仗著人多,老子就是欺負你們了,怎麼地呢?呵呵呵~裝什麼孫子呢傻超?要不是邢丹丹那***護著你你特麼早讓人幹成骰子了,還擱著裝男人呢,你算麼?”
那時候我就看著梁超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特別的難看,他一把揪起大野領子吼著你特麼再叫一聲***試試?大野一聲***你嘛反手就是一巴掌,結果呢?
梁超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抓起檯球一臺球直接就掄砸在他大野的臉上,一下就砸的他滿嘴巴都是血的。
梁超跟大猩猩一樣一手死死把他摁在臺球桌上、一隻手攥著檯球對準那臉就是一串子狠拳頭,一邊打還一邊紅著臉罵著,砸的他眼睛都睜不開。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了,要是真的弄起來大野絕對打不過樑超!但跟大野說的一樣特今天就是仗著人多,後面七八個上去掄起鋼管就衝梁超開砸了,砸的梁超只能把他放開用手護著腦袋往檯球桌子下面躲。
看著梁超被打一頭血,手指都彎了兩根,我心裡什麼慫、囊全被大風颳跑了。我眼珠子都直了,心裡只有一句話——別打我兄弟,特麼別打我兄弟!!!
可是,我折騰了半天,卻連站都沒站起來,前面被檯球砸的腿彎子那,鼓著一個大包,摸起來沒感覺,但腿就是怎麼蹬都蹬不止。
反而是一直在後面看著的馬嶽,看到大野連梁超都開揍了,心是徹底放下了,猶豫了半天走過來,衝我臉就是嘴巴。我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看著他那雙很毒的眼珠子。
呦~怎麼沒早點,給他掏出來呢…
大野好不容易翻了起來,一翻起來就開始用舌頭在嘴巴里攪,攪了幾下,吐出兩顆血紅拉碴的大牙。
“日他嗎的,打!給老子狠狠的打,媽隔壁今天弄不服你***老子不叫大野!”
話說的挺狠啊?那你為什麼,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呢?呵呵…
那時我就忽然明白了,真跟梁超說的一模一樣——不是我們沒有他狠,也不是我們打起架沒有他硬,只是我們沒他人多,就是這麼簡單。
現在想起來,如果沒有當年那場狠狠的教訓,可能我後來就不會下定決心拋下自卑的心理主動去結交哪些兄弟,也就不會發生後來哪些洶湧的風波。
大野很不自然的把視線移開,看到我,笑了:“打啊?麼得你怎麼這麼慫呢?躺著讓你打都不打啊?”
馬嶽和我都懵了一下,或者說只是我,因為下一秒馬嶽的巴掌已經狠狠的抽在我的臉上。一下、一下,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扇的更大力更肆意;每一次,我都潛意識默默的記在心裡…
打了半天,打到打梁超那一幫人已經不敢再動手打因為再打就真該出人命了,馬嶽才把巴掌放下去。但是,他看著我和大野,似乎是報復、又似乎,是故意想在大野面前露一手,留下個深刻的印象,他,解開了皮帶扣。讓大野笑著點頭。
但是,皮帶沒落在我的臉上,反而是和褲子一起直接滑了下去,我懵了,大野也懵了,但過了會他又笑了,而我,氣的臉頰都在抽搐。
馬嶽…我特麼草你祖宗十八代!!!
我的肺,都快氣炸了,到這個節骨眼上,我心裡真的是一點害怕都沒有了——讓一個你最討厭的人騎在你臉上拉屎,和給你痛痛快快一刀嗝屁,你選那個?反正我陳千特麼就算死也要用用鐵棒子把他菊花戳的從嘴巴里冒出去!
我手在地上胡亂的掃著,但馬上就被大野狠狠兩腳踩的黑紫黑紫全是血泡!我狠狠的看著那腫起來的腿,罵他動起來,動起來啊!?
但是,我動不了,就是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