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他、見過他們。我跟爸爸剛來寶雞的時候就是這個木子叔叔在火車站接我們的,幫我們找房子買傢俱甚至我爸還跟他在哪個小海鮮館工作過。不過那時候還是在郊區。
記得最深刻的就是這個比我大點的孩子,他跟我一樣名字帶個“qian”不過像是謙虛的謙,特別野而且很壞!丁子右手拇指現在還有個小紅印子,就是那會他騙丁子說他家水塘子裡的王八摸一下會下蛋,傻丁子就摸了,結果也就被王八給咬了…
也算發小吧…但太久太久沒見過了,最少有七八年!而且說實話我看到他是有點害怕的因為這個人壞的有點過頭!小時候我跟丁子用炮仗炸牛糞在菜園偷個人家西紅柿黃瓜啥的感覺都已經玩的很瘋狂了,而記憶裡他最喜歡的
就是看誰不順眼,揍丁子一頓硬逼著丁子把他家以前炸礦用的小雷管偷出來,然後半夜去炸人家院牆…
絕對是個危險人物!至少小時候是。現在倒變得更有點沉默。
他好像沒認出我一路插著褲兜誰也沒看只是沉默的直勾勾走到我爸身後面去,揹著身就開始抽悶煙;而那個木子叔卻已經跟我爸嬉笑扯皮開了,什麼你夠可以啊爐子都關了還不熄火,幾年不見得請我吃鮑魚啥的,對眼前頭血還在咕咕冒那滲人的一景壓根就像沒看見一樣!
光是這種淡然,都讓人有點害怕
看得出我爸很煩他,他也很膩著我老爸。我爸推了幾次沒推開就讓他別扯皮了。
“你認識他們啊?”
“哦…就認識一個呢,呵呵…沙耗子,以前跟沙濱唐劍他們混得,沙灣那的人,現在在下曹莊跟“白麵”放板呢。”
白麵…
這些人都是幫曹四出氣的也就是他gan爹曹漢的人,現在人都叫曹漢曹閻王;但看來在我爸這些老一輩認識的人嘴裡,是叫白麵的。
那個叫耗子的人不認識我爸看木子和我爸這麼熱乎愣了半天,才說木哥你要找的人就他啊???
木子沒說話,笑著點點頭;耗子臉上的嚴肅卻一下就煙消雲散了,變得特別難看。
他問光頭你們說的那老鞭幹不會就這人吧?旁邊人就嘀咕說,你看老狼嘴不就知道了嗎,都捅穿了下面、胖子都被gan成腦震盪了…
耗子錯愕下轉頭看到被我爸捅穿嘴皮還吊在螺絲刀上的老狼那臉子就更難看了。他走上來眼神有些惱火,問木哥這就你要上來幫架的人啊?麻痺我還說我人收拾完這老鞭幹幫你擺平事兒呢,這特麼…咋整啊??
雖然看著笑嘻嘻,木哥木哥的,但從他當木子面叫我爸老鞭幹就知道他其實不怕木叔的。木叔跟我爸一樣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隻是笑著,還是沒回答。
耗子可能覺得有點掛不住面了,就大力拍拍我爸肩膀,說兄弟,有啥話,先把我弟兄放開再說,成不?
我爸就放開了,我知道卻不是怕這個耗子,而是一直舉著他胳膊累!
老狼一脫身捧著滿嘴血話都說不出來狼狽的摔趴回自己弟兄那邊,支吾著嘴憎恨的瞪著我們一個勁兒就拍旁邊光頭的後背。光頭跟他關係好像很鐵,看著他的嘴那惱火一下就把畏懼沖淡掉!他扯著嗓子喊麻痺耗哥你就說怎麼辦吧???打我的打老狼的就不說了,麻痺他兒子差點一叉子把小四頸動脈扎斷啊!差點扎死掉了啊!!
“狗ri的b崽子!帶到我們下曹莊好好教教他們父子倆怎麼做人!”
耗子聽完那臉就灰暗灰暗的,木叔聽完卻像很興奮,摸著我腦袋說你就小千?媽的幾年不見長大了!帶著我哥的種就是不一樣啊!挺厲害啊你?!
我聞言下意識苦笑一聲,耗子聽到後那臉則更綠了,他陰嗖嗖瞪了木叔一眼,摸著下巴露著醜陋的笑就拍拍他肩膀,說木子,你看這事是不是有點難辦了?
“這老兄弟夠猛地!一個人能撩翻光頭老狼,那是他們幾把沒本事活該!但他兒子差點弄死我們小四啊!哦,也就是曹爺的乾兒子曹爺喊我來要他一條腿,要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木叔的笑容那會有點僵硬,可能因為長得帥氣還有點邋遢,他的表情怎樣都看起來人禽無害的,那會他就說耗子,幾個意思啊哥都不叫了?是不給木哥我這老兄弟一面兒?給的話,講和就算了唄。
耗子哈哈哈的就乾笑了幾聲,皮笑肉不笑的笑完抽出根芙蓉王遞給木叔叔,就陰沉的說,這是曹爺的意思。
“我就一跟班的。曹爺說要他兒子一條腿那我也沒有辦法。最多兄弟的面子我照給!先把他們帶到我們下曹莊我跟曹爺說聲是你弟兄的兒子,說不定就了了,你說呢?
當時我就氣得窩火!這裡是醫院!雖然醫生被他們陣仗嚇得暫時不敢報警但他們真要動手,事情鬧大了那警察必須會被喊過來!還有希望;把我們帶到他們自己的地盤,嘛隔壁他們就真的卸了我一條腿,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