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打擾我休息,晚上出租屋就只有我和凱子。我一直在思索邢丹丹告訴我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所以當凱子問我明上學想怎麼辦的時候,我說要不你明天跟曹四說下我想見他,我探探他的口風再說。
凱子也同意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對覺得自己在做無用功甚至還可能打草驚蛇,所以一晚上都在想,可想到睡著的時候,都沒再想出啥好點子來。
第二天一早就去上學,走到教學樓門口凱子讓我做早操的時候去樓上找他,他帶我去找曹四。
大清早人腦子總是很活躍,也就在那時候我久久的思考終於泛出點頭緒。兩眼冒著光我讓凱子別去找曹四了因為我主意已經,反問他食堂吃飯的時候,他這一幫子夠不夠分量跟曹四坐在一起?
凱子當時就有點慌問我不是打算找曹四麻煩吧?我說我沒那麼二再去樹敵,只問能不能?
他說可以,曹四吃飯的時候除了張紹峰這幾個高年級的混子頭頭,他和老六這在初中級算他探頭的人也能坐到一起去。
那時候我就笑了,當場讓他去班裡把老六給我叫出來。
具體跟老六說什麼,我也沒跟他講,因為我找老六是讓他給曹四帶個話,他兩個人都知道的話,曹四那個笑面虎可能能從表情上感覺出不對來。
跟老六說完讓他帶的話,我就進了走廊,還沒進教室就被班主任叫進了辦公室。毫無疑問,完全沒好臉色看,要不是看我傷這麼重估計又得是一頓PVC教育。
還是老路子,說我是滾刀肉剛跟她承諾不打架又鬧事情,直接拎了包讓我帶她去我家,那時候看著我一臉憋悶的表情,張老師就說了句公道話。
“李老師啊…”
“打架的確不對哈,尤其是打這麼大陣仗,我們這些當大人的聽的都感覺可怕。”
“但人公安同志也說了小千是為保護朋友跟“社會閒散人員”打抱不平,這是好事,這是榜樣!你反而要懲罰他。現在多少年輕人就是因為做了好事反而得不到好報,連年輕人一點的熱血勁都磨光了!長此以彼整個社會都變成麻木不仁。這不好,真的一點都不好啊李老師…“
那時候班主任就僵了下,站半天嘆口氣就讓我回教室,哪裡疼就趕快去保健室千萬別再惹事。
感激的衝張老師鞠個躬,我就出去了。
一進教室門,原本鬧騰的整個班一下子就鴉雀無聲,如果說以前他們見識了我被馬嶽欺負,又反騎到馬嶽頭上的整個過程後對我都很忌憚。那現在當我在金沙捅了社會人員兩冰錐還被砍了根手指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後,他們就都真的怕了我了,就像跟我處在不同的領域一樣,就像我真的是什麼校園黑社會一樣。
挺爽,但總有種,被孤立了的感覺,如果可以我真的還想像以前一樣安安靜靜唸書,閒下來找兄弟打打遊戲的平靜日子。
可惜從我不服輸的逆推了馬嶽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已經沒辦法回頭,除非走到沒人認識我的地方,也就是不可能。
往座位走,經過趙雅時她一直抿著下唇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路過時雙手遞出一個粉色的便當盒,我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過。表現的那麼那麼冷漠。
討厭?還沒到那個程度…
只是很氣,氣她不相信我對她的好,造成這沒辦法挽回的終身遺憾。
她就那樣舉著便當盒僵在了那裡。
我原本以為依她膽小的性子多半再不敢主動跟我搭話,沒想到她還是鼓起勇氣,轉頭把便當盒放在我眼前,話也不說就抿著嘴唇看著我。
我懵了下,就意識到這個年齡段的我們誰都在變化,我在變,趙雅也在,變得更大膽,更堅持…
她在那不動就看著我讓我一下子推開拒絕還真有點不忍心。僵著也不是辦法,就看著很不情願的把便當盒攬到眼前,開啟蓋子裡面是澆了醬汁的麵條,味道挺好。
只是肉醬,我特麼都不忍心說那跟手指一樣粗的東西是麵條了。
“這是媽媽教我做的義大利肉醬面,我第一次做,你嚐嚐好不好吃!”
接過便當盒她甜甜一笑遞給我雙筷子,我撇撇嘴接過筷子就要去吃,也就在捉筷子的時候,本就鑲的不牢靠的鋼架指頭,就掉進了飯盒裡面。
那時候,我臉就僵了,手緊緊攥著,胸口揪心揪心的疼…
疼的想哭...
“***!”
“不吃了,不吃了!拿走拿走啊!!“
“看什麼?都特麼看什麼???看老子是個殘疾人連筷子都捉不起對嗎?誰他媽再看,老子讓你們挨個都變得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