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和邢丹丹那裡,還在爭吵。
“CTM的!!他爸是教育局的怎麼了??教育局的就能幹我兄弟??不就是花錢賄賂當的官?哈!哈!哈!!!告訴你我就是讓他爸明天給他收喪!!老子他媽要在他喪禮用錢砸死他爸!!!”
“...”
“你能理智點嗎翟一丁?你難道不清楚哪樣比較壞?”
“...”
“呼~~替丁子著想著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
“啊澳..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慘嚎,一雙瞪圓像死人一樣的眼珠,才把還在對峙的丁子和邢丹丹驚過來,那時候邢丹丹臉都青了,丁子則一腳踹過來,踢飛了我手裡的玻璃片,卻反而把半截踢裂留在他肚皮裡,更疼,更痛苦。
“你瘋了嗎陳千?你會弄死他的!?”
缺了根無名指的手顫抖的抬起來,我蒼白的臉,笑了笑。
“那就讓他死...”
丁子木訥了,看著我的手,歪著頭,嘴張著說不出話,眼紅著流不出淚,只是溼潤著眼框看著天花板上的燈不讓眼淚流出來。
最後,卻拍拍我的肩。
“千子...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時候看著丁子眼裡的淚我心裡,很堵很堵,我錘了他一拳,淚水,卻在自己的眼角滴落。
不是,時候...
只要你一天還是弱者,就一天不是時候,日復一日,等是時候的時候,已經沒有所謂的“時候”了、
我,要變強。我,要紮根...
仇恨、憤怒,兄弟的眼淚...將一顆種子深深的埋在我的心裡,也就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變得,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變得越來越麻木,越來越冷血...
丁子狠狠吸了下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吊起一根菸點著淡淡問鯉魚,誰又是張勇?
“他,就他!”
鯉魚是真正的萬事通,他誰都知道,什麼事情都清楚,指著窩在人堆後面好像那樣就看不到他的張勇。丁子當時呆呆站在那牙齒卻把菸屁股都咬斷,他一步一步走過去,面無表情,在張勇的前面時,鼻子卻突然皺起,像頭髮怒的獅子。
一把,把菸頭丟進張勇的嘴巴里,一拳頭打的他嘴巴合住發出“啪”的一聲。
“嚥下去...”
“唔~~咕咕...”
“***嚥下去!!!”
我已經有些麻木,全身好像沒什麼力氣了...邢丹丹卻在那時候碰一聲摔碎了一啤酒瓶,拿著把指著丁子、
“你們走。”
“啥???“
“你腦子壞了吧??他把我兄弟弄成這副模樣,你特麼讓我就這麼打一頓就走了???”
“...”
“我讓你...滾!!!”
以前我就感覺邢丹丹發起火比男人還可怕,現在這一嗓子稱得上河東獅吼,丁子不樂意但心裡清楚邢丹丹做事有她的道理,現在他這種心態也完全沒理智可言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事造下後果。深深看我一眼後,他罵聲窮死你們就走了,後面這幫大叔則搜刮完滿地鈔票後,叼著煙在大野額頭青筋暴跳的注視下用他衣服擦把擦吧手,就都嘻嘻哈哈的走了,跟啥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撿錢撿的真“專業”...
我坐回沙發上無神的看著滿地狼藉,丁子他們走了,鯉魚也被邢丹丹瞪了一眼離開了,邢丹丹卻誰也不看直接衝已經嚇得連哭都忘了的趙雅走過去。
“啪~”
左手一揮反手就一嘴巴子。雖然心裡很憎恨趙雅對我的不相信導致現在發生的一切,但那時候我的臉頰,還是抽了抽。
“丹丹姐...別打她了...”
“算了吧...她今天已經受很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