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放輕了的調子,有種說不出的惆悵和傷感。
然後他說:“我是真的心悅你,不是鬧著玩,你可知道?!”
讓人能感覺到,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
可惜,就算他是真的,她也不能動心。
因為,他對的不對,
這首詞,是李光塵和太宗定情的詞句,和相遇有關。
那時候她當國師,在金陵,無所事事,年紀又小,她迷上了戲曲。
真的好喜歡聽戲啊,真戲迷要捧人的,她捧少年名伶楚雲天,長公主捧另一派的段小樓,所以他們兩個總掐架!
她窮,從來沒贏過長公主,就贏過一次,是遇見靖王的那一次,七月七放燈,王爺也喜歡楚雲天,在金陵城給楚雲天放了一萬盞荷花燈,他們贏了。
從畫舫出來,天空飄著雨,她沒有帶傘,上了秦淮河岸邊的畫樓避雨,想不到他也在避雨,他們就認識了。
所以少年聽雨歌樓上!
這不是詩詞,也不是比喻人生,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眼前的皇子不懂,不知道,他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神似自己的男人,卻什麼都不知道。
李光塵突然很沮喪,這世上,或許再也遇不見愛人,只能找似曾相識的人找一點追憶,卻永遠不是那個人了。
她給他封號貞,她又怎麼能背叛他?!
不再想了,李光塵把齊照扯遠的話題拉回來:“你是不是調查好了邱家鏢局的事情?!”
齊照道:“是啊,我多能幹啊,知道你肯定用得著,但是呢,告訴你也行,可是你每次都沒良心,這次告訴你,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好處!”李光塵回答的非常果斷,這小子總是擾亂她的心神,她是不會對他好的,以免對不起死去的男人。
齊照瞪著眼睛道:“你總是這樣,沒有好處會翻臉不認人,你就是白眼狼。”
李光塵道:“那你可以不說啊,我也不會求你。”
她轉身要回院子,星光下,連不理人的姿勢都那麼讓人著迷。
齊照道:“行了行了,他們鏢局確實沒有押運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邱老大在路過竭誠的事情,接了一個小活,帶了一批嫁妝,如果劫持毛皮讓人匪夷所思,那麼劫持嫁妝,就合情合理了吧?”
李光塵回過頭:“嫁妝?!很多嗎?!”
齊照道:“雖然合情合理,但是我去打聽了,真的不怎麼多,不是什麼金山銀山的那種,我覺得不至於殺人越貨!”
李光塵轉著眼珠道:“可是就是殺人越貨了!”
齊照笑道;“你肯定猜不到,這批嫁妝是誰的。”
李光塵笑呵呵道:“是新建侯的侄女,李卓原的,李卓原本來要嫁給沈唯卿,嫁妝沒有到,肯定是這批了。”
“啊,你怎麼會知道的?!”齊照有些驚訝:“我聽風少羽說了,你是新建侯家的小姐,不過你母親被你父親休了,所以你在你舅舅家長大,這個被劫了嫁妝的李小姐,是你親妹妹吧?!”
李光塵道:“不是親妹妹,應該是堂妹,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是新建侯和新安郡主亂倫生的!”
!!!!
齊照震驚的不是這個齷齪,高門大戶,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他震驚於小姐粗魯的直言不諱。
但是從她淡淡的語氣中說出來,又不覺得粗魯了,像是童言無忌,齊照有點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