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慢慢的流淌,水庫的庫容量達到了安全界線之後就停止了洩洪,河面一天天的縮減,曾被湮滅的道路也一天天的重新浮出水面,雖然已經被河流衝擊的千瘡百孔但還是保留了最初的樣子,然而留在人們心中的傷痛是再也難以復原了。
封曼軍的事件也在學校中漸漸的退去,在芸芸眾生之中他的離去從最初的警示終於淪為了同學之間的談資,就猶如天際的流星一樣,瞬間燃燒了生命,只不過卻沒有留下了多少的意義。
對於黎峻來說也從最初的懊悔到了遺忘,因為高三學習的緊張程度已經完全超越了他曾經的相像,每天都是在做題、講題,兩年時間學完了三年的課程,剩下的一年就是在複習、考試、講解中度過的。
學習的科目已經完全剩下了要考試的五科:語、數、外、政治和歷史,語文和歷史都是黎峻的強項,數學對於文科生來說就是噩夢一樣的存在,黎峻在班裡還算是可以的,而英語對於一個初中基礎接近於零的他來說也猶如看天書一樣的艱辛,每天要做的就是不斷的在做題,不斷的去適應各種題,然而生硬的去記憶。
從高三第二天開始,每天都有同學在想著各種辦法離開學校去找尋外面住的地方,以期望能更多的學習一些時間,中午回宿舍的時候床鋪上的行李幾乎已經空空如也,宿舍還存在卻沒有幾個人還晚上住在宿舍了。
也是從第二天開始陸續的有一些復讀生插班到了班裡,因為學校這幾年也只有一個文科班,因此在復讀的學生中沒法單獨的成班,只能插班到現在的班裡,跟著一起復習。
每次走進了教室裡,黎峻都會被班裡沉悶的氣憤壓的喘不過氣來,同學之間的玩笑也少了許多,好像你和別人玩耍和開玩笑就是在浪費著他人的時間,黎峻覺的生活缺少了許多的樂趣,每天都在機械的學習再學習、考試再考試。
十月一回家,父母讓從家裡帶了些家裡種的瓜果帶到了志廣的家裡,畢竟每天住在家裡、吃在家裡,而他的父母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照顧著自己。
從住過來之後,黎峻也覺的自己的學習狀態也有了一些提升,趙志廣也同樣的感受,畢竟兩個人真正的是在監督著學習,而他的父親也會時常的給他們鼓勁。
時間就在這樣枯燥和重複著一天的過來了,剛考過了一章政治卷的晚上,黎峻爬在桌子上面根據考試的重點翻著書一點點檢查的自己的錯誤。
“嘿,黎峻外面有人找你。”前桌的張書婷從外面走進了教室,敲了敲黎峻的課桌一臉不高興的說道。一般外面有人找的時候都會讓教室的人幫著傳遞一下資訊,可黎峻卻不知道為什麼張書婷會如此冷著臉幫人叫自己,自己自認為並沒有得罪過她。
“哦,什麼人?男的、女的呀?”黎峻也不想出去,卷子馬上要對完了。
“自己去看吧。”張書婷直接坐回自己的座位,好像給他傳這個訊息已經非常的仁至義盡了。
“莫名其妙!”黎峻心裡默默想著,還是站起了身子,一般熟悉的人都會直接敲窗戶喊他,而今會是誰呢?
滿是疑惑的黎峻開啟了後門,探頭看著教室外面的樓道里,然而整個樓道里卻空空的,只有關欣蕾一個人正扶著樓道欄杆抬著頭看著遠處的操場。
可能聽到了黎峻的聲音,關欣蕾轉過了身子,微笑的看著黎峻,兩個深深的酒窩流露出無限的嫵媚。
“是我找你的,我讓書婷叫你出來的,她可是非常的不樂意的。”關欣蕾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還是淡淡的微笑。
“恩,有什麼事嗎,在班裡也可以說的?”黎峻心中有一些竊喜,卻完全沒有表示出了,依然保持著一臉的平靜。
“只是覺的最近學習挺累,挺無聊人,想找個人一起走走放鬆一下,想來想去好像還是覺的你最合適,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唐突呢。”關欣蕾臉上有一些暗淡。
黎峻的心裡還是輕輕的一抽,她內心中當然希望能和關欣蕾更親近一些,可是幾次的接觸之後心裡也是幾經波折。
“這一段時間確實挺累的,我都快有些堅持不下去了,也急需要放鬆一下呢。”黎峻臉上露出了一臉的愉悅。
“黎峻,我的情性確實有些的善變,不過我也不會勉強別人的,你如果不願意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的。”關欣蕾說著就要向教室走去。
“沒有,欣蕾,其實這些日子以後我想我的想法你也是明白的,我心中總是希望能和你更親近一些的,謝謝你在這個時候想到我。”黎峻一把抓住了關欣蕾的手。
關欣蕾的身子一時僵在了原地,臉上的紅暈又開始擴散開來。
教室西邊的樓道里這時候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關欣蕾連忙把手從黎峻的手中抽了出來,低著頭向著教室西邊走去,黎峻等她走了幾步也跟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