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我卻已經明白,這個會飛的頭顱,定然是之前,在張官請陰神的時候,它感覺到了這個小樓中有神奇的氣息,飛頭對這個力量很是嚮往。
雖然被小樓中神奇的氣息所吸引,但是這個飛頭術還沒有修煉至大成,並不敢破窗而入,要是驚動周圍的居民,會把能對付它的人引來,它只是想趁著哪天窗戶未關,悄悄的進來,所以才有了撞擊玻璃的聲音。
而張官害怕這個飛頭術傷害到張麗麗,才想到找道士來降服它。
飛頭與張官其實互相忌憚,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敢出手。
聽張官將這些說完,張麗看著那個雕塑道,“爹,你說什麼啊,這個東西能決定人的生死麼?”
張官點了點頭,想要去抱張麗,發現自己手上都是飛頭的怨毒,只得作罷。
停了一會,他衝著我道,“你們快走吧,我的陰神已經離開,其他的陰陽玄道,很快就能知道訊息,他們會趕過來的。”
我不明白這些陰陽玄道,為什麼要過來拿溪兒,轉念一想,可能是因為溪兒從城隍廟中遁逃,這番暴露了蹤跡,陰陽玄道才過來捉拿。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對,要是捉拿溪兒的話,那些鬼差也就夠了,為什麼又牽扯上陰陽玄道。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溪兒正低頭看那個穿著白袍陰神的塑像,這時候突然對著張官道,“你們拿了我之後,會將我送到哪裡去?”
張官搖頭,說一切都聽這個陰神的吩咐,現在這個陰神已經離體,他根本不知道。
張官和我們之間無冤無仇,和我們說明了情況之後,將懷中的銀行卡給了張麗,吩咐她怎麼管理那個廠子,似乎在交代遺言一樣。
我決心要幫張官渡過這一劫,打斷他道,“你說不聽陰神的號令就會喪命,是鬼差過來索命麼?”
張官搖頭,似乎不知道,不過他聽說過有個陰陽道人,為了自己的私仇請了陰神,不到天明就斷氣了。
之前溪兒說鬼差在追趕她的時候,手中鎖鏈被刺槐林纏住,要真是鬼差過來,可以用這個方法將其絆住。
我和張麗趕緊去找刺槐,要將張官團團圍住,讓鬼差不能靠近,等到天亮,再想其他的辦法。
外面有很多刺槐樹,我們不顧刺槐刺手,不一會就打了一抱回來,將張官密密麻麻的圍繞在其中。
我手中還拿了一把硃砂,看到黑影子出現,我就用硃砂打過去,就算是鬼差也會受傷。
張官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衝著我道,“要是我這番逃不過此劫,麗麗就煩勞你送到她叔叔那去,別讓她在招惹陰邪的東西。”
我點頭答應,專心地注視著周圍,要隨時對付可能出現的鬼差。
可是一直等到雞叫三遍,那鬼差也沒有出現,我心中舒了一口氣,看來今夜算是安全了。
不過當我轉頭看張官的時候,卻嚇了一跳,他的一頭黑髮已經變作了灰白,眼睛閉著,一動不動。
喊了一聲沒有反應,我趕緊將圍著他的刺槐拉開,一探鼻息和胸口,頭皮猛然發麻,他竟然已經被索去了性命,無聲無息。
張麗看見張官喪命,喊了幾聲,抓著我的手不停的搖晃,“甦醒師父,你救救我爹。”
我慢慢搖頭,表示無能無力,張麗大哭起來。
眼看天色即將放亮,張麗麗在痛哭,溪兒在發愣,我只得先將這一團連著肚腸的頭顱處理掉。
那東西已經腐爛,我將這腥臭的東西提了起來,在張家的後院中挖了一個深坑,把這一連串東西投了進去,找到一塊大青石壓在了上面,翻開《百術驅》,用硃砂寫了兩行鎮壓邪氣的經咒。
弄完這一切,再返回樓上時,張麗還在哭泣,毛毛卻已經能安然的站起,黃鼠狼天生就抗毒,有時和毒蛇搏鬥,被毒蛇咬中,一會就能恢復過來,這點毒它已經吸收掉了。
這時候太陽已經出來,我將毛毛放回竹筒,讓童童重回玻璃瓶,只有溪兒,還是對著那個雕塑發愣,我喊了她幾遍,她才回頭看著我說,“我要在這等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