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麗麗這麼說的時候,我猛然一愣站住,會飛的頭顱,這不是開玩笑吧?
張麗麗見我愣住,問道,“開始我和爹以為是幻覺,可是第二天玻璃上出現了裂痕,那是什麼東西,真的很嚇人!”
《百術驅》中有介紹邪法的,其中有一種特別高深的邪法,叫做飛頭術,要以冤死孩童之血為引,聽說還要撬開死人墳墓,集冤死之人口中含的怨氣,給飛頭吸收,只要練成,就異常的狠毒和厲害。
難不成張麗麗家附近有練習飛頭術的?
據說這個飛頭術共分為四層,第一層為頭顱離體飛行,這個時候飛頭的眼睛還不能睜開;第二層,飛頭術眼睛能睜開,但還沒有很好的方向感,第三層的時候,飛頭穿梭極快,能在離身體數里之內飛行,到飛頭頭達到最後一層的時候,就已經接近無敵的狀態,非有道的高人不能降服。
將腦袋和身體分離,這本來已經困難之極,任誰都知道,人摘了腦袋是要喪命的,飛頭術的第四層,就和殭屍中的魃子一樣,只存在傳聞之中。
從張麗麗講述的情況來看,這個頭顱還沒有方向感,極有可能是處於飛頭術的第一或者是第二層次。
處於第一層的話,我勉強可以鬥鬥;要是處於第二層的話,我估計就不是對手,心中雖然有點怯場,還是點了點頭,有邪法師再次練飛頭術,遭殃的肯定是這附近的百姓,我不能袖手不管。
我答應去張麗麗家看看,她很是高興,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正遇到歸來的毛毛,張麗麗出聲道,“這隻黃鼠狼好厲害!”
我也沒想到毛毛身上能發出淡淡的光暈,這小傢伙成精已久,說不定某一天能達到化身期的階段,也就是說可以化成人形了,見張麗麗誇獎它,我摸了摸竹筒中毛毛的小腦袋,它吱吱叫了兩聲,就將身子蜷縮了進去。
看到毛毛這般有靈性,張麗麗對我更加有信心。
剛到山腳,迎面遇到了一個趕夜路的中年男人,我們互相戒備了一下,那人卻突然出聲道,“阿麗?”
張麗麗聽見這個聲音,喊了聲爹,猛然撲進了那個中年男子的懷中,小聲哭泣了起來,邊哭邊講述了發生的事情。
我沒想到張麗麗的爹竟然找了過來。
聽張麗麗講完,中年男人狠狠地哼了一聲,“在那道人做法的時候,我就看出那道士身上沒有什麼法術,還沒安好心,你失蹤之後,我就找了過來。”
得知那些道人被剝光了衣服,綁在道觀的石柱上,張麗麗的爹才絕了找那些道士算賬的打算。
張麗麗擦淚之後,給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我這才知道,張麗麗一家,祖上原來是散居的道士,因為不耐紅塵誘惑,娶妻生子,道門的好多秘法不能修煉,傳到他們這一輩的時候,僅剩下一門正陽拳,一門太乙劍,和尋常的武師已經沒多大區別。
但我還是驚詫張麗父親張官的膽量,深夜之中,敢隻身一人入山尋找愛女。
張官很感激我救了他女兒,打量了我兩眼,也問我那個飛頭是怎麼回事,這東西已經超出了人的想象。
我也有點吃不準,因為我也沒有見過飛頭術,就沒有給他講太多,按說修習飛頭術的邪門法師,都是非常謹慎的,這個法師要麼就是不將別人放在眼裡,要麼就是急與做某件事情,要將這個飛頭術修好。
山腳下有一輛小車,正是張官開過來的,我不懂小車的牌子,但是坐上去很舒服,看來張麗家應該很富裕。
車行良久,到達張麗家的時候,我才發現了原因,張麗家的小樓,竟然造在一處孤僻的山麓,附近數里之內,只有一些低矮的房屋。
張官經營著一家木板加工廠,特意選定的這個地方建造的小樓,說是在風水上聚氣,以後還能發大財。
張官給我安排好住處,可能見我特別年輕,問我對付那個飛頭有把握麼,要是實在沒把握,就不要招惹它了。
我點了點頭,百術驅記載,這個飛頭術收功的時候,會用活人血洗腸上的怨毒,就算是沒有把握,我也得盡力一試。
他猶豫了一會,告訴我那隻會飛的頭顱只在黑夜的子時出現,三五天出現一次,三天前已經出現過一次,問我能不能在他家住上一段時間。
張官家的膳食很不錯,我當然樂意,只是張麗麗這姑娘,老是纏著我施法,她說自己還沒見過真正的法術是什麼樣子,之前那道觀裡的道士,又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