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家族會用巫術?”
“應該有人會吧。”他顯然不想再回答,打斷道,“別問那麼多了,先給這個女鬼滴血認親,看她願不願意和你建立聯絡。”
我那一段時間看《大宋提刑官》,不由得一愣,知道滴血認親是找親人的,將活人的鮮血滴入死者的骨頭之上,若骨頭將血全部吸收,則兩者就有親緣關係。
“她若對你真沒有傷害之意,你的中指血滴在這戒指上,會被慢慢吸收,否則就會滾落下去。”
說話同時,四叔讓我伸手刺中指血,十指連心痛,方能與鬼通。
鮮紅色的指血滴在了戒指上,迅速地往下流,轉瞬已經匯成一滴,眼見就要滴落到泥土裡。
我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誰知這時猶如魔術發生,那一滴泫然欲落的血,漸漸變小,越來越小,在我的注視下,消失不見了。
四叔點了點頭,將戒指還給了我,“看來她確實沒有害你的意思。”
將這一切做完之後,守靈到午夜,四叔叮囑我七天之內都要給戒指滴血,這樣和溪兒建立的聯絡才能鞏固。
等兩個姑媽醒來的時候,四叔就要起身離開。
對於四叔不給奶奶守靈,兩個姑媽驚訝了一下,但並沒有多大的意見,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外人來祭奠的時候,就說我在為娘超度亡魂,不能見外人,一定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不在這兒。”
四叔又從懷裡取出一大塊翠綠的玉,遞了給我,“這幾天之內你要儘量少出門,反正是為你奶奶守靈,別人應該說不出什麼。要是真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你就把這塊玉摔碎。”
說完之後,四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慢慢推開門,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夜色裡。
四叔走後,我的心裡一陣緊張。
我低頭看了那一大塊玉,翠綠翠綠的,裡面彷彿有煙霧的東西在晃動,我將它揣到了懷中。
擔心歸擔心,村裡一連幾天都很安寧,相熟的人挨個來弔唁,當一臉哀傷的趙有宗出現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來,那個淹死的童童就是他的兒子。
可能是常年哀傷,他額頭有三道深深的皺紋,出了那事之後他老婆也跑了,而他兒子被人制成小鬼,無法投胎,無法進入輪迴,到處害人。
我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是誰這麼泯滅良心,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
晚上的時候,溪兒出現了,昨天被小惡鬼扯去的魂魄已經修復如初,滴血之後,我還是有些怕她,因為她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然出現,在我背後站著,讓我毛骨悚然。
“那個臭道士呢?”她突然問道。
我告訴他四叔開壇作法去了。
“誰讓你往戒指上滴血的?我同意了沒有?”她一臉怒容。
我嚇了一跳,怯懦道,“我,我不知道。。。”
她轉怒為嗔,“你的氣息難聞死了!”
四叔雖說她沒有傷害我意思,見她發怒,我還是感覺到後背上發涼,直到她投身到戒指中時我才感覺安心一點。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我爹從外地回來,他氣的滿臉通紅,按著我不由分說就打了一頓,兩個姑姑費了好大的勁才拉開,而溪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站在我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
晚上跪著守靈的時候,我爹怒氣還沒有消,罵我什麼事情就不告訴他,讓我滾外面跪著,我不敢和我爹頂撞,在外面才跪好,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然後門被推開,跑進來好幾個人,神色慌張,其中一個人正是村長。
因為奶奶家擺著靈堂,他們也不敢說話,輕輕地走近院子來,對著我道,“臭娃,你四叔給你奶奶超度好沒,村子裡鬧鬼了!”
我問他們哪兒鬧鬼,村長神色緊張地指著外面道,“今兒挨黑的時候,我就聽見屋後面有哭聲,哭的可瘮人,俺屋裡還有一個黑影子,就蹲在黑暗裡看我,嚇的我不敢睡覺,這才過來找蘇銘,是不是打墳惹著啥了,你趕快給你四叔說一聲。”
其他幾個人的說法說村長的差不多,都是聽到了悽慘的哭聲,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影。
剛才我就覺得奇怪,村裡所有的狗都在叫,而且叫個不停,狗通靈,一定意義上來上,就是村裡突然出現了很多髒東西。